何林秋:“……”怎么会不认识!不是,许黟家什么时候多出来两个孩子的。
“娘,这怎么回事?”
何娘子这才想起来,她还没跟秋哥儿说起这事呢。
何娘子笑道:“忘了与你说了,这阿旭和阿锦丫头是黟哥儿从那牙人手里买来的,是对好孩子,两人正是兄妹,如今都留在许家住着。”
何林秋听到是这么一回事,心里却觉得不愧是许黟,这会是他做的事儿了。
当初捡回来小狗,现在连人都能捡回家了。
“阿旭这孩子懂事,我瞧着就是根好苗子,也不知是哪家天杀的这么蹉跎,竟干些不是人的事。”何娘子说着,抬手摸阿锦的脑袋,“阿锦又乖,长得还巧,长大后定是个好看的美人胚子,哪哪都讨人喜欢。”
她没生半个姐儿,见着阿锦就喜欢上了。
且说这个孩子还这般乖巧,这几日她在屋里听着两人念书声,更是夸了好几句。
何林秋听见他娘如此说,便接声道:“黟哥儿竟还教他们识字?我看这两人身上穿的,也不是下等人的衣服,黟哥儿是什么个想法?娘你可知晓?”
何娘子说她不知,但又说许黟是个心善的,他这么做,自然是有他的道理。
何林秋这下没再说什么了,却是心里隐隐羡慕这两小孩起来。
他没遇着个好主家,只每个月领的那份月钱,就没讨到任何其他的好处。何林秋知晓的,就有一户富贵人家,他家的下人小厮、后厢房的那些女使们、婆子们,每年都能领两套衣服呢,一套薄的,一套厚的,这样的好事,就没落到过他头上。
他这边胡思乱想,另一边的何娘子与阿旭阿锦,已再聊那兔肉干怎么做才好吃。
何娘子也没做过这兔肉干,不过她做过其他的肉干。
她且让阿旭把这兔肉干泡到水里,等泡到能用手撕开了,就捞出来,洗干净撕成块,再用罐子焖到软乎,味道指定不错。
阿锦听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,咽咽口水地问:“何娘子,那该用什么料儿焖?”
何娘子问道:“家里可有葱、姜、花儿酒、花椒、茱萸、八角和桂皮?”
阿旭说道:“只有姜和葱,其他的都没有。”
何娘子一顿。
怎么什么料都没有。
她就问阿旭手里头有没有铜钱,去香料铺子里买一些放在家里,以后焖肉、烧肉才好吃。
阿旭点点头,说郎君有给他支配的银钱,就是不知道香料铺子在哪里,他不识得路。
何娘子道:“秋哥儿知道,你且让他带着去便好了。”
说罢,就让何林秋带着阿旭去香料铺子认路,
何林秋没多言,叫阿旭随着他出门去。
于是,阿锦先回屋去将兔肉干给泡水里,阿旭则跟着何林秋离开。
两人没有去南街的香料铺子买,何林秋说,别看南街是穷人家住的地方,但这儿的老板精明得很,卖的东西并不便宜,还容易以次充好。
何林秋道:“我知道一家香料铺子,他家在县城里的价儿最划算,买的多了,还会送一些。”
阿旭紧紧捏着袖袋里装钱的布袋子,小声道:“我没那么多钱。”
郎君每五日给他一百五十文,任他随意支配,可他每次都不舍得怎么花,就怕乱花钱了,想要给郎君省着。
可便是只买吃食,每日都要花上二十文以上,攒下来的钱,就只有几十文。
这会,他带出来的钱袋子,装着百来文的铜钱。
何林秋道:“花不了几十文的。”
说完,他顿了顿,问他,“你身上有几十文吧?”
阿旭点点头。
何林秋道:“有多少?”
阿旭看着他,想了一下才说:“有八十文。”他少说了十几文钱。
何林秋:“……”比他能支配的钱还多!
一时间,两人竟没有再说什么。
何林秋不晓得跟一个小豆丁说什么,阿旭本身就不是话多的人,在许黟和妹妹面前也许会话更多一点,但对上何林秋……他们今日才认识。
走着走着,何林秋说的那家香料铺子到了。
他们刚踏进去,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:“掌柜的,我买这么多麝香,还有肉桂,能不能便宜一些?”
两人立马齐刷刷地望过去,就见许黟身着一身长衫,笔直如松地站在人群里。
他说这话时,并不在意别人的打量,目光只看着柜台前的掌柜。
掌柜一言难尽:“小郎君这话说的,这麝香不是寻常物,怎么能随便便宜,而且你买的也不算多呀。”
许黟挑眉:“好几两了。”
掌柜的笑了笑,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事:“小郎君有所不知,这麝香是好货,咱们县城虽小,大富大贵之人可多了,多的是买这麝香回去制香的,你这几两的量,说不上多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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