慌张地拿着药方和交子跑出画舫,还未下来船,就被船上的打手拦截住。
她只能远远地看着那一行人,渐行渐远,消失在了金桂树影中。
一定!一定!
她一定要成功赎了身。
她收起盈盈泪光,看向了旁边的打手:“你跟妈妈说,我想回去了,以后定会好好听话,伺候贵客们。”
那些打手疑惑她怎么转了性子,却也打发了个人去寻鸨母。
鸨母听了大喜,派了个轿儿接她回楼去。
……
许黟他们带着壮阳酒离开后,转眼,就将这药酒包装成高档补酒,售卖给了那些常去烟花柳地享乐,空虚了身体的达官贵客们。
他也不是直接就用了这酒,在客栈里研究一番,在原来的酒里新加了几味药材,让这补肾的药性充足发挥,新酿煮出来后,喝着的效果更加显著。
有贵人买了去,喝了那酒,又恢复了雄风。
不多时,便又更多人闻风来买。
不知不觉间,许黟他们在涪州留了半个月有余,在画舫里花出去的银钱,又通过另外一种方式,挣了回来。不仅如此,还翻了个倍,多挣了好几十贯。
便是不爱做买卖的许黟,都察觉到了更大的商机,他想了想,把老实憨厚的阿旭派了出去,去那楼里,点名要琬儿姑娘作陪,顺带,再多要几壶酒水。
阿旭带着任务来见琬儿姑娘,关上门,便立马对她说道:“琬儿姑娘,换个法子攒钱如何?”
琬儿见他来, 先是一喜,再听他话里意思,大惑不解地看着他道:“旭生说的挣钱法子, 到底是何意啊?”
“郎君托我来问你,你可还想着赎身?”阿旭反问她一句,仔细地说了他来此的计划。
“你若是有意,郎君想帮你一把, 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量。”
琬儿胸口起伏不定, 虽依旧茫无头绪,可却坚定地重重点头:“奴自是原意的, 还望许相公, 旭生帮我。”
她说罢, 身子便跪了下来。
人还没跪到地上,就被阿旭双手大力地拉了回来。
那力道之大,直接就把她摁坐在旁边的圆凳上面, 她感受着适才手臂上传来的力道, 怔怔然地抬眼看他。
阿旭不会怜香惜玉,自然不知道自己拽疼了她。
像勾栏瓦舍,向来是挥霍的金银窝,来此地消遣的多都是舍得花几个钱的。有一就会有二,常来这里的多是旧客,还有些被别人带着过来开眼的。这些个人, 都是许黟甄选出来的售卖对象。
而光是靠他们在涪州的名声,想要挣到大笔钱不容易。那就需要个媒介。
这媒介, 许黟想了想, 最终选了那日有缘一见的琬儿姑娘。只要她舍得为自己的终生大事着想,那她定会答应下来。
许黟利用的就是这份坚定的心, 如果她自己不坚定,许黟亦不会贪图这几百贯钱,早早离开这涪州。
阿旭将郎君计划好的事儿仔细告诉给她,而后便道:“琬儿姑娘不需要做什么,只给那来消遣的贵人们,说这药酒的好处。”
琬儿闭住呼吸,轻声道:“那酒……不是从妈妈那得来的吗?”
“对,只是此酒非彼酒,已改头换面。”阿旭点头承认。
听到真是那酒,琬儿紧张地捏紧了手中帕子,到底没忍住:“要是被妈妈晓得,她会寻许相公麻烦的。”
……说到这里,她难免想起之前被鸨母教训的日子,本能地害怕起来。
阿旭皱着眉头,问她:“琬儿姑娘若是不愿,那就当这事没发生。”
见他要走,琬儿急忙拉住他:“我愿!旭生回去告诉许相公,这事我会办好,求他救救我。”
“姑娘快起。”阿旭心生不忍,虽然这计划是郎君所安排,但他真正面对眼前这柔弱无助的姑娘,亦是生出怜悯来。
“姑娘放心,你不需要我等来救。”他道,“只要由你来卖的酒,都能得五成的分利,到时,应是很快便能攒到赎身的银钱了。”
接下来,他假意在房间里度过几个时辰。
实则他们坐在桌前,详细地讨论着如何将这事在鸨母眼底下悄悄地进行着。
只要那些客人舍得花钱买,那这事就能成功一半。再者,谁也不敢直白告诉别人他那处有了问题,那向鸨母通告的风险,就极大降低。
时候不早,阿旭交代完,没和琬儿多聊,揣着从楼里带出来的几壶酒,回来租赁的院子里。
“看来是同意了。”许黟淡淡笑着看他拿出酒,贩卖药酒是一时兴起,也是为了那姑娘。
现在两方渠道都有了,自是要大干一场。
再去从花楼里进货,便有些便宜了那鸨母,许黟敛眉思索,目光落到对面小院子上。
对面的院落住着对母子,其母在家踩纺织机,儿子常白日不在家中,每回都是快到傍晚才回来。回来第二天,许黟就会闻到对方院子飘出来一阵阵药香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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