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石块,而是两个蓝色的身影。
刘真道向外伸出的手,凝固在了半空之中,一如他张大了的,无法闭上的大嘴,而裴真道也是如同给施了定身法一样,呆呆地就这样举着大木排,眼前发生的事情,超过了他们的认知,没想到抛出来的,不是石头,而是两个活人。
这两个人身着蓝色的劲装,套着皮甲,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利刃,在空中顺着西风而行,衣袂飘飘,有一个家伙,连束发的布带都散落了,一头乱发就在空中飘摇,看起来一半象是御剑而行的剑仙高手之流,另一半,也是象个蒙面被发的吊死鬼呢。
刘真道突然大笑了起来:“这些妖贼是在自杀吗?给投石车掷进来,离地五丈多高,这下来不成肉饼,也得摔得半身不遂啊。”
可是这六部木甲机关人发射的十二个剑士,同时落入阵中的时候,众人才反应了过来,只见这些人落地之后,并没有因为是从空中五六丈高的高处落下,而象刘真道说的那样,摔成肉饼或者是摔晕,他们哈哈大笑着,从地上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,转过身,就向着在一线列阵的那些重装戟士们发动攻击了。
十步左右的距离,这几个家伙几乎是三两下的跳跃就奔行而至,手中的利剑寒光闪闪,一剑挥出,两三根齐齐攻向他们前胸的戟头,就应剑而断,这一下,就连傅弘之都惊得合不拢嘴,以长剑之力一举削断大戟的戟头,这是何等惊人的力量和准度呢?
而断了的戟头,则从这几个剑士的肩颈之上飞过,一如那些走江湖卖艺的杂耍艺人,可以被花枪对着脑袋刺而完美地避开!
剑士入阵即狂屠
而他们这几下的高难度,更胜于这些艺人,那是戟头从肩头越过,应剑而断,又从他们的后背那里落下,甚至落地时的戟刃,把这些剑士的后背皮甲都划开了一道道的口子,连再往里的劲衫,都给划破了呢。
可是这些破甲裂衣的伤害,却是无法对这些蓝衣剑士们,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,他们的身手敏捷如猿猴一般,在地上一个地趟或者是两三个滚翻,就欺近了这些以戟槊刺击他们的晋军战士,长剑发出龙吟虎啸之声,伴随着撕裂空气的那种特有的可怕声响,紧接着,就是剑刃破甲,扎入人体时的那种“噗哧”一声,以及随之而来的惨叫之声。
六七个重装戟士,身上穿着的铁甲,如同纸糊一般,在这些精钢利刃面前,一击而破,更是有几人被地趟过来的天师道总坛剑士,砍到了小腿或者是膝盖的位置,直接一剑下去,腿脚就和身体分了家,血水飞溅,人也惨叫着倒了下来,而这些倒地的战士,又成为了这些天师道剑士们最好的掩护,一时间在地上只看到血色的烟尘滚滚,刀光剑影,却是难以分出哪些是敌,哪个是本方战友了。
前队的队正在厉声吼道:“刺,往地上刺,不要犹豫!”
十几支大戟,还有槊手们弃槊后抽出的刀剑,纷纷向着地上挥舞起来,一阵兵刃入肉的声音响起,四五个在地上翻滚的身影,停止了动作,就连惨叫声也停下来了,晋军的战士们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,正要用手拨开这些血色的烟尘,看清里面的情况时,却只见一阵剑光刺眼,十余柄明晃晃的利刃,却是从那些被刺中的身体下,如毒蛇闪电一样地钻出,顿时就刺中了这几个戟士的小腹,下体,或者是砍中了腿脚,膝盖这些位置。
原来这些狡滑的天师道剑士们,趁着刚才满地有人打滚的时候,悄悄地钻到了晋军伤兵们的身兵,一手扼住他们的喉咙,一边以其身体为掩护,晋军戟士们的刺击,全都是刺在了这些本方同伴们的身上,而自以为得手之时,却面临了天师道总坛剑士们的致命一击,也就几分钟的时间,晋军的前排戟士,就这样给杀伤了二十余人之多,阵型也变得散乱起来,连最前面本来稳如泰山的两三排戟士和槊手的防线,也开始微微地动摇起来了。
傅弘之厉声吼道:“近战军士,上前迎敌!”
在他的身边,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檀十怀和阿西巴队长,相视一笑,同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兵刃,檀十怀拿了一把双手持的精钢大刀,而阿西巴队长则是拿着两把弯刀,在他们的身后,三十多名近战军士,汉夷各半,也都开始了咆哮与吼叫,在这种近战接敌之前,给自己最后的士气鼓舞。
而在他们之前,罗尚文带的二十多名弓手与弩手,则迅速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弓弩,对着那烟尘之中跳动着的身影,就是一阵射击。
只听到“呜”“呜”的声音响过,隔着二十多步远的距离,这些弓弩飞快地袭来,正常情况下,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这些弓手弩手的攻击下,在这个距离逃生,为了不误伤本方的军士,这些弓手们都是把箭放低,对着腿脚的位置放箭,所有人都欺待着,那些该死的天师道剑士们中箭倒地,满地打滚的情况。
但是,这些剑士们似乎是幽灵一般,又仿佛脑后长了眼睛,一边在跟面前的戟士们格斗厮杀,一边飞快地跳跃着,滚翻着,这二十多箭矢弩枝,竟然就擦着他们的身子,飞了过去,只有一个天师道的剑士中箭倒地,倒是有三四名晋军的戟手们,被这些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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