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这话,钱母脸上的皱纹再次舒展开来,转身从柜台底下摸出个小铁盒,打开从里头拿出张照片:“你瞧,这是前两个月寄回来的,穿着军装照的。”
常美凑过头去看,愣了一下,就见照片上的年轻人剑眉星目,身姿挺拔,与记忆中那个圆润的小胖子简直判若两人。
走出杂货店,不想看到苏志谦还站在来时的小路上。
月光下将他影子被拉得老长,显然是在等她。
见她走过出来,他局促地搓了搓手:“时间太晚了,两个人……安全些。”
常美没应他这话,一边朝前走,一边转了话题:“听说你处对象了,准备什么时候结婚?”
苏志谦跟在身后,像是被这问题烫了一下,喉结滚动:“今年……年底吧。”
常美轻轻点头:“是该成家了,苏奶奶盼曾孙可是盼了好多年。”
这次苏志谦没回答,两人一前一后保持一段距离走着。
到了十八栋门楼前,常美“哗啦”一声撕开糖袋:“伸手。”
苏志谦乖乖摊开掌心。
奶糖一颗接一颗落入他手中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“太晚了,我就不进去吵醒苏奶奶了。”常美把剩下的半包糖塞给他,“替我带给她老人家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常美的身影刚消失在楼梯转角,苏志谦还站在原地,手里攥着那些奶糖。
突然,一声尖锐的惊叫划破夜空——
他几乎是本能地扔掉奶糖,奶糖“噼里啪啦”散落一地,身体比脑子更快,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,在拐角处一把拽住惊慌失措的常美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
他的声音发紧,手指不自觉地用力,紧紧抓住常美的手腕。
昏黄的楼道灯下,常美脸色惨白如纸,声音发抖:“没、没事……就是刚才有只老鼠……从我脚背上爬过去,吓了我一跳。”
说着猛地甩了甩脚,仿佛那肮脏的触感还黏在皮肤上。
苏志谦这才注意到她穿着塑料拖鞋,圆润的脚趾因为受惊而蜷缩着,一只肥硕的老鼠正窸窸窣窣钻进了墙角的杂物堆。
苏志谦刚要提议明天去买老鼠药,楼道里突然炸开一声厉喝:“好一对狗男女!”
一道黑影猛地撞过来,苏志谦被狠狠掼在楼梯转角,后腰磕在水泥棱角上,剧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。
常美踉跄着扶住墙,抬头对上一张扭曲的脸——
“妈?!”她声音都变了调,“您……怎么过来了?”
严母双目赤红,胸口剧烈起伏:“我要是不过来,怎么能亲眼看见你对不起阿豫?!他现在躺在医院生死未卜,你倒好,在这儿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、搂搂抱抱!”
常美太阳穴突突直跳,却强压下火气:“您误会了,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……”话到一半突然僵住,“等等,您说阿豫……昏迷不醒?他怎么了?”
严母嗓音尖利,字字带刺:“误会?我一路从巷口跟到楼道,你们分糖吃、拉小手,当我是瞎子吗?!”她的手指几乎戳到常美的鼻尖,“你这个害人精!阿豫听说你被公安带走,急疯了似的跑去找你,要不是因为你,他怎么会出车祸?!”
常美脸色瞬间煞白,嘴唇微微发抖:“怎么会……怎么会这样?”
严母突然猛地拽住常美手腕,用力一拉道:“你还愣着干什么?!跟我去医院,现在就去……”
下一刻,就听楼道传来常美的尖叫声。
林飞鱼原本在客厅,听到动静立刻冲下楼,刚拐过楼梯口,就看见常美倒在地上,一股鲜血从她的裙底蔓延开来。
“常美姐——!!!”
“常美!!!”
楼道里先后响起两道声音。
严母看着地上刺目惊心的鲜血,眼睛嗖然瞪大,紧接着呼吸急促,再接着眼睛一翻,顿时晕死过去。
与此同时,公安局。
审讯室里惨白的灯光照在常明松脸上,清晰得照出他下巴上已经泛青的胡茬,眼袋浮肿得像两个注了水的囊袋。
“考虑清楚了吗?”公安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,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。。
常明松下意识眯起眼,强光让他眼球刺痛,他干裂的嘴唇颤抖了几下,喉结艰难地滚动:“如果我做污点证人……是不是……就能不用坐牢?”
志的手指在案卷上轻轻敲击:“根据刑法第六十八条,重大立功表现可以减轻处罚。就你这个案子,本来至少要判十年以上,要是你肯出来指证李少,可以争取减到十年以下。”
常明松的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,呼吸渐渐粗重。
最终,他缓缓闭上眼睛,从牙缝里挤出一句:“好……我愿意指证李少。”
【作者有话说】
来了~谢谢大家的订阅和营养液~
林飞鱼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恐惧。
鲜血像决堤的洪水般从常美身下涌出,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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