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无条件相信他最爱的儿子陆誉,看着他似是受了委屈,当即对着大皇子怒而斥之:“你滚下去,好好反省。”
陆誉看着大皇子颤抖着伏在地上叩首,手指颤抖着揪着皇孙走了出去。
他心中隐隐生出了一抹复仇的快感。
在回上书房的路上,陆誉察觉到璋儿的目光时不时地望向他,当他回眸望向时。
璋儿突然攥着他的衣袖,腼腆地说了声:“谢谢你,好朋友。”
陆誉笑了笑,已经很久没有人和他做朋友了。
璋儿,这两字在他的唇齿间默念了好几遍,随后轻柔说道:“回去吧,不过也快散学了。”
“你可以不告诉我娘吗?”
小小的娃娃眼眸中满是担忧,陆誉轻声说道:“是怕你娘训斥吗?”
璋儿摇了摇头:“娘很温柔的,我怕娘担心,我不想让她担心。”
说罢,他伸出小拇指,怯生生说道:“可以拉钩吗?”
陆誉看着璋儿的眼中满是认真,轻笑着伸手勾着说道:“好,不会说的。”
此时,恰好散学的铃声响起,上书房的门外大大小小停了许多马车,样貌看似都是府中丫鬟婆子来接,但在他们其中,定安郡主却来了。
她依旧戴着帷帽,挥动着手中的帕子,璋儿似飞一般地小蝴蝶快速扑进了她的怀中。
陆誉收回了视线,他就像偷窥别人幸福的小偷,他的璋儿若是长大,也有这么大了。
他下意识轻触着藏在衣袖中的布兔子,眼眸中满是怀念,突然,一个硬硬触感的东西出现在了他的指尖,刹那间又滑动不见。
陆誉微怔,掏出布兔子细细查看,发现里面竟夹着一个硬物。
他心口一窒,双手颤抖着拆了无数次布兔子也未能拆开。直至倏然发力——裂口间突然滚出一颗圆圆的黄豆。
无数的记忆瞬间在脑海中回荡着。
—“挽挽,布兔子为什么要塞黄豆?”
—“因为兔子要有心脏啊,我已经把豆子缝在里面了,保证不会被宝宝吃到的。”
林舒蕴笑着揽着璋儿,嘴角的弧度还未落下。
突然感到后背窜上一股淡淡的寒意,一股灼热而又充满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她。
她疑惑地回首望去,透过帷帽纱幔摆动的间隙,竟看到了陆誉站在离她不足十步远的地方。
她的心脏猛然一跳,身体下意识再次转了回去。
陆誉为什么要看她?为什么要望向她?
难道他还还有记忆?
不可能,有宫里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在,他不会让陆誉变得不可控。
况且,哥哥也试探了无数次。
林舒蕴不停地说服着自己,忽然感觉到手指被轻轻扯动。
“娘,你怎么了?”
林舒蕴的思虑被璋儿拉了回来,她半蹲在他面前,用帕子轻轻拍到身上的泥土:“娘没事,你今日和小朋友们玩得可欢喜?你看看弄了这一身的泥土。”
娘亲轻柔的问话,让璋儿今日憋了许久的委屈,顿时如潮水般涌出。
他瞬间红了眼眶,小声说道:“欢喜,我今天认识了一个好朋友,就是”
“就是什么?”林舒蕴轻声问道。
“就是念书的时候,我想娘了。”
说完,璋儿眼眶的泪珠就像掉线的珍珠坠落在地,肩头轻颤,没有哭声,只是一味的流着眼泪。
林舒蕴赶忙心疼的抱进怀里,哄道:“已经是六岁的大孩子了,怎么还想娘呢?羞羞脸。”
“我就是一千岁也会想娘。”璋儿小声说道。
“那娘活到那会都要成老妖精了。”
璋儿瞬间捂着林舒蕴的嘴,满是泪光的眼眸,一本正经说道:“不能说死,不吉利。”
林舒蕴亲了亲璋儿的手心,握着他的小手,认真道:“好,不说,我们都要活一千岁。”
璋儿点了点头,情绪也稳定了些。
“我们回家吧,璋儿学了一整日可是饿坏了,娘包了你最爱吃的饺子,妹妹还在等我们回去。”
璋儿眼眸放光,“是我爱吃的肉馅吗?我还今天可以吃娘做的莲子糖吗?”
“是,都是你爱吃的。”
林舒蕴笑着把璋儿塞进了车厢内,上车转身时的余光再次望过去的时候,那里已然没有了人。
她想,大抵是巧合偶遇罢了。
毕竟方才听旁边的宫女说起,上书房的旁边便是文渊阁。
而转身站在树后的陆誉,双手却是止不住在发颤,眼眸却一直望着离去马车的背影。
定安郡主说话口音带着一抹江南的腔调,声音也清亮许多,做得菜式也都是江南独有,她的身形看上去也比挽挽高些。
他冰冷的指尖紧攥着裂开的布兔子,想着定安郡主同样唤璋的儿子。
这一切会不会是巧合?会不会是他想多了?已然化为骸骨的人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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