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杨姨一脸的不以为然。
&esp;&esp;“乐儿,世道不好,就算我只是老实地种田,也经常会被人找麻烦。你还是别多想了,安心在这里住下吧,就当陪陪我这个老人家了。”
&esp;&esp;见杨姨如此说,她便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忧,开始学着料理家务,耕种田地,偶尔也会去镇上换些日常所需的物件。
&esp;&esp;日子一天天过去,她的肌肤不再如最初那般白皙,而是被日头晒出了健康的小麦色,曾经纤细的四肢如今也因长期的劳作而添了几分力道。
&esp;&esp;从最初的不适应,到习惯了晨起劳作、夜晚围炉而坐的平淡日子,她真的变成了杨姨口中的“乐儿”。
&esp;&esp;只是,她经常会做一些离奇的梦。
&esp;&esp;她梦见过自己被安排了一桩亲事,可是那位同自己定亲男子似乎并不喜欢自己,他哭闹着要同自己和离。
&esp;&esp;她也梦见过一个人背着自己在大雪里前行,梦里是那么冷,冷得她浑身发抖。醒来一看,原是被子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。
&esp;&esp;她梦见过自己立于大殿之上,一群人对着自己发难。一转眼,她又立于高塔之上,一个蒙住眼睛的白发男子张着嘴,对着自己说着什么。
&esp;&esp;可是她从未在梦里看清过任何一张脸,也没听清过任何一句话。
&esp;&esp;最初的那些夜晚,她会从梦中惊醒,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“娘亲……爹爹……”,脸上尽是泪水。可再后来,她渐渐习惯了,梦境依旧会出现,她却不再哭喊,即使惊醒,她也不再哭泣,只是默默地在床边静坐,等待心跳平复。
&esp;&esp;她知道那些梦一定与她的过去有关,可每次她醒来,所有的画面都会像雾一样散去,不留一点痕迹。
&esp;&esp;当她不再执着于探究自己的身份,答案却偏偏自己送上门来。
&esp;&esp;那天,她像往常一样,拿着自己和杨姨编织的竹篮去镇上售卖。正当她寻觅哪里适合摆摊时,一
&esp;&esp;个男子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,牢牢抱住了自己。
&esp;&esp;“忆安,忆安,我终于找到你了。”
&esp;&esp;她被吓了一跳,用力甩开对方后,连连后退了好几步。
&esp;&esp;“你是谁?你认识我吗?”
&esp;&esp;眼前的男子眉如墨画,鼻梁高挺,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挑,本该勾人心魄,可此刻却装满了疲惫与痛楚,想来多日未曾好好休息过。
&esp;&esp;见到她抵触自己的样子,男子的眼神立即变得无措,两只手抬起又放下,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&esp;&esp;“我是方轻尘啊。忆安,你不记得我了吗?”
&esp;&esp;她摇摇头,“对不起,我什么都不记得了。你认识我?”
&esp;&esp;因为这位男子的出现,原本的摆摊计划取消,她要带着这位自称“轻尘”的男子回家,探听自己的身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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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我是你的夫郎。”
&esp;&esp;“噗——”
&esp;&esp;随着男子说出落座后的第一句话,她刚入口的热茶直接喷了出来,洒了一桌不说,还险些呛到自己。她剧烈地咳嗽了两声,脸上写满了震惊:“你、你说什么?”
&esp;&esp;杨姨连忙递过帕子,拍了拍她的后背,嗔怪道:“哎呀,你这丫头,喝口茶都能呛着。”
&esp;&esp;听到眼前这男子是“乐儿”原来的夫郎,杨姨倒是一脸的惊喜,“小伙子,你别怪她,我再去给你们拿点吃的来。”
&esp;&esp;在杨姨看来,“乐儿”相貌不凡,理应有个如此貌美的夫郎相配。
&esp;&esp;等杨姨离开,她很快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,继续询问自己的过往:“你叫我‘忆安’,所以我原来的名字叫‘忆安’吗?”
&esp;&esp;“嗯,你叫…‘方忆安’。”方轻尘略一迟疑,擅自将她的姓氏改为了‘方’。
&esp;&esp;如今,无人不知柳家人勾结山匪,贩卖劣质药材的事,若再冠上原本的姓氏,一定会凭空惹来是非。
&esp;&esp;他纠结了一下,是用她父亲的‘曲’姓,还是用自己的‘方’姓,稳妥起见,他还是选了自己的姓。
&esp;&esp;“我叫‘方忆安’?可是你不是叫‘方轻尘’吗?如果你是我夫郎,我们为何会是一个姓?”
&esp;&esp;“成婚后,我从妻姓。”方轻尘抿了一口茶,掩饰自己的心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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