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喜欢看人演戏。”
&esp;&esp;斑驳的光影间,少年垂下纤长的睫羽,不知想到什么,蓦地轻声笑了笑,落于脸颊模糊的月牙阴影颤了几颤。
&esp;&esp;“这世上有种戏是专门演给鬼看的,当然,并非指的是游神会,而且真正的鬼戏。”
&esp;&esp;池镜花脑瓜子尤其好使,一点就通。
&esp;&esp;“我知道了!”
&esp;&esp;言罢,她一把抓住他的手,作势要拉他一块起身,不料五指反被他紧紧握住。
&esp;&esp;他以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肌肤,缓慢掀开蓝色的双眸,平静的眼底折射出浅金色的光辉。
&esp;&esp;“现在就要过去吗?”
&esp;&esp;池镜花表情郑重地点头。
&esp;&esp;“嗯,现在就要。”
&esp;&esp;虽然与奚逢秋两个人待在这里很是惬意,可她总得替身在幻境外界的其他人考虑,不然以为他们失踪报官就麻烦了。
&esp;&esp;虽然很享受与她在幻境里相处的这些时光,可奚逢秋还是完全顺从她的意愿。
&esp;&esp;他轻轻点了点头,一缕青丝从耳畔垂落,半遮住随风摇曳的鲜红。
&esp;&esp;“也好,我好像还没有见过鬼戏。”
&esp;&esp;望见他微微扬起的唇角,一副对鬼戏很感兴趣的样子,池镜花总觉得情况不妙。
&esp;&esp;……不会出事吧?
&esp;&esp;希望只是她的错觉。
&esp;&esp;当然,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还是赶紧破除幻境。
&esp;&esp;从奚逢秋给的提示语中,池镜花提取到个关键信息。
&esp;&esp;既是鬼戏,那出演者很有可能是鬼,而鬼出没的地方无非是阴气聚集之地。
&esp;&esp;而阴气重的地方无非就那么几处,地牢、荒村、古宅……
&esp;&esp;寻遍城内所有可能地点皆一无所获后,只剩下个城外乱葬岗。
&esp;&esp;此时暮色已至。
&esp;&esp;暗色如一块不透气的硕大黑布,将四周裹个严实,凝滞的空气无法流动,分明无风,可幽暗的森林却响起诡异的沙沙声。
&esp;&esp;与城内的绿意形成鲜明对比,山上皆为枯死的树草,一路上见到不少动物的残尸。
&esp;&esp;池镜花心里直打鼓,不安地左右张望。
&esp;&esp;就在此时,她忽感微微蜷曲的小指传来一阵凉意,垂眸一看,是奚逢秋故意以白丝勾住她,偏偏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歪头微笑。
&esp;&esp;“这样会不会好点?”
&esp;&esp;池镜花不语只点头。
&esp;&esp;继续一边往前走一边张望,终于,在踏入乱葬岗时,看见一座座鼓起的坟包里升起一缕缕蓝绿色的鬼火。
&esp;&esp;鬼火遇土落地为鬼,化为生前模样。
&esp;&esp;外形皆为青壮年男鬼,身披银色盔甲,手持长枪利刃,约定俗成般的分成两列,继而开始厮杀。
&esp;&esp;没有任何声音,又或者是池镜花并非真鬼听不见他们的哀嚎与呐喊。
&esp;&esp;而被杀死的男鬼立即重新化作鬼火,钻进杂草丛生的坟包里,等待下一个黑夜降临,再把这一切重演。
&esp;&esp;“以前,这里曾是战场。”
&esp;&esp;奚逢秋蓦地记起夫子曾说过的一些历史故事,微微偏过头,温柔地看向身侧之人,弯唇笑了笑。
&esp;&esp;“所以,这些应是他们死前发生的事情。”
&esp;&esp;死前发生的事情?
&esp;&esp;池镜花眨了眨眼睛,突然明白一切。
&esp;&esp;傩神并非只为奚逢秋指定死亡剧本,而是她本就钟情于“死亡”这件事。
&esp;&esp;男鬼们生前战死沙场的历史就在眼前重现,周围莫名起风,风中传来女子银铃般的笑声。
&esp;&esp;乱葬岗的坟包大多无人立碑。
&esp;&esp;黄衣女背对着两人,坐在唯一一座无名墓碑上,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在空中晃荡,薄纱般的黄衣拖曳至地,融于溶溶月色,在夜风中摇摆着。
&esp;&esp;“我知道你们会来找我的。”
&esp;&esp;转过头,看到奚逢秋已经恢复的双眼,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,语气听着十分轻快。
&esp;&esp;“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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