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方倾暗暗思忖,跟这俩老家伙走法律途径解决已经明显不行了,他们心思缜密,经验十足,又有前车之鉴,早就有各种解决办法在前面等着,只怕宁朗一旦坚持不住,不出来作证,那么卜正一家不但能全身而退,甚至还会倒戈一击……毕竟人面鲨的死是有人必须要出来买单的。
&esp;&esp;艾兰也说道:“这件事最关键的人就是宁检,他消失的这段时间,会不会重新被卜正收买,会不会回心转意,会不会……以孩子为重,放过卜正。可梁队说卜正未免太淡定了,每□□九晚五正常上班,连任何别的地方都没去过,什么人也没见。他就那么有信心,宁朗会好好地待在别处安胎?”
&esp;&esp;方倾听到这里,忽然灵光一闪,问道:“他没有见过任何人?”
&esp;&esp;“是啊,我哥和梁队派出了不少人跟踪他,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,不管是走出家门还是进到检察院,这过程都有人跟着他。”
&esp;&esp;“艾检去了两次,两次都是邱美来出来接待的吗?”
&esp;&esp;“第一次跟我哥吵了一架,第二次称病不起,我哥在那坐了一会儿,就走了。”艾兰道。
&esp;&esp;“我想,我知道宁朗在哪儿了。”方倾说道。
&esp;&esp;第四天的夜里,于浩海回来了。
&esp;&esp;依旧一身的血迹,脖子和侧脸上都喷溅上了血滴,一进门看到方倾,先笑着喊了声咪咪,然后低着头,快步进到里面的浴室,洗了个澡。
&esp;&esp;即便水流开到最大,洗了很久,在他打开门的一刹那,地上流淌的血混着水流,还是久久未散。
&esp;&esp;他打着赤膊,用毛巾擦着头发,一边甩着发尖上的水珠,一边忐忑地看向方倾,有些看他脸色。
&esp;&esp;“你头上的伤刚长好,又碰水。”方倾皱着眉说。
&esp;&esp;“小方医生给我的脑袋缝得特别好,针脚特别严实,水进不去。”
&esp;&esp;于浩海腆着脸笑了,伸手将方倾捞进了怀里,用下巴磕了磕方倾的天灵盖,叹道:“老孙的命据说差点儿没了,被你捞回来了,是吗?”
&esp;&esp;“和我师父一起。”方倾说,
&esp;&esp;“我们差点儿损失了一员大将,何况孙信厚跟我们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,”于浩海由衷地说,“你真了不起,我替瀚洋谢谢你。”
&esp;&esp;说完低头亲了他两口。
&esp;&esp;“那天晚上我后来就睡着了,没想到你被我折腾了一顿还起来去救了老孙的命……你站着手术,腿不软吗?”
&esp;&esp;方倾冷冷地抬眸瞅着他,漠然地瞥了他一眼。
&esp;&esp;他还知道问,方倾当时两腿都是抖的,一身柚子的味道,整个手术室里的人,除了生死一线昏迷不醒的孙信厚,其余人都闻到了。
&esp;&esp;闻夕言不住地对他说:“……要不你坐着。”
&esp;&esp;可坐着怎么能做那么紧要关头的手术,章楠在外面哭得都快断气了。
&esp;&esp;“有没有一种升降台式的椅子,小猫可以……不是,是小方医生可以坐在上面,给患者手术?”于浩海认真地问,“你们医生经常站好几个小时给患者做手术,太辛苦了。”
&esp;&esp;“你不弄我不就完了么?”方倾问道。
&esp;&esp;“那不行,”于浩海笑着将头拱到了他的脖子里,“我太喜欢你了。”
&esp;&esp;方倾被他扑倒在床上,听着这句完全真情流露的话,一时哑然。他摸着于浩海的后脑勺,那斜斜的一道新添的疤:“你不打算告诉我,这几天你干嘛去了吗?”
&esp;&esp;“……没干什么好事。”于浩海咬着他的睡衣领子。
&esp;&esp;“啼因和啼丛被你杀了吗?”
&esp;&esp;于浩海松开了嘴,从方倾身上起来,一副“我不想说”的样子。
&esp;&esp;“你要是不想说,作为副将,我可以把章宇泽叫来问问吗?”方倾的语气变得严肃。
&esp;&esp;于浩海叹了口气,似乎觉得很扫兴,说道:“都没死,我让他们招了卜正的事。”
&esp;&esp;“是怎么招的?这两个人虽然不是东西,但好歹卜正邱美来曾经放过他们,没判他们死刑,怎么会轻易地招了?”
&esp;&esp;“……你非要知道?”于浩海撩起眼皮看他,很是不耐。
&esp;&esp;“我不能知道吗?!”方倾握拳用力捶了一下床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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