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应蔚闻的。
&esp;&esp;应蔚闻所谓的复合背后，是依旧冰冷的敷衍，短暂重燃的新鲜感，还是如他所应的那一声一样是真心的……也许只有在弄明白这一点后，这一路的颠簸于他而言才有了意义。
&esp;&esp;贺宇航还在酝酿，一门之隔的小狗已经躁动得踩起了爪子，杨启帆先他一步把门打开了。
&esp;&esp;“你去哪了这么久？”
&esp;&esp;看到他手里的钥匙，杨启帆略微皱眉，“开车去的，你想起来了？”
&esp;&esp;“嗯。”贺宇航在小狗把爪子搭到他腿上时挠了两下它的下巴。
&esp;&esp;“这次是多少，全部？”
&esp;&esp;“还差一点。”
&esp;&esp;杨启帆没问差的是哪一点，他也不想把人逼太紧了，贺宇航这一趟出去他简直要担心死，后悔自己今天太冲动了，不该这么急于告诉他真相，贺宇航的精神状态已经是岌岌可危，自己又何必在这时候雪上加霜呢，万一再有个好歹。
&esp;&esp;杨启帆还想着转移话题，问问他吃饭了没有，十点了，贺宇航却说：“我去找应蔚闻了。”
&esp;&esp;“什么？”
&esp;&esp;“你刚问我去哪，我去找他了。”
&esp;&esp;还真是一点不瞒他，杨启帆对此似乎已有预料，语调还算平静，“为什么又去找他？”
&esp;&esp;贺宇航没说话，看似专注地在逗小狗玩，杨启帆却从中看出了答案，“你还是想跟他在一起，哪怕你回忆起了所有？”
&esp;&esp;“回忆起所有了不一定，但至少现在是。”
&esp;&esp;“决定了？”
&esp;&esp;“嗯。”
&esp;&esp;贺宇航脱了外套，应这一声时他脸上没太多表情，但能叫人看出来不是在开玩笑。
&esp;&esp;杨启帆恍然感觉到他变了，说话的神态语气，举止投足间的气质，都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，他好像直到这会才回过神来，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身上有他认识的那个贺宇航的影子，但那种成熟冷静的陌生感又已经不是他了。
&esp;&esp;杨启帆说不出来这一刻的感受，他应该是高兴的，为他能从那种错误的状态里回归正轨，贺宇航没有失去自我，并且强大到拨乱反正，自始至终他都不是可以被轻易折断的人。
&esp;&esp;可真正看到他这样，一时间又有些遗憾，杨启帆清楚自己是最没有资格说遗憾的人，他不可能一面促成这样的结果，一面又假惺惺地怀念起过去。
&esp;&esp;他垂下目光，良久轻叹了口气，似乎已经是没什么好说了，“你还真是执迷不悟。”
&esp;&esp;“你会离开我吗？”贺宇航直接问道。
&esp;&esp;杨启帆一向脾气温和，生气的阈值很高，但高不代表贺宇航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。
&esp;&esp;“我为什么会离开你。”
&esp;&esp;“你句句为我好，我却这么执迷不悟。”
&esp;&esp;“原来你还知道啊。”杨启帆瞥他一眼，“放心吧，我没这么不自量力，反正糟蹋的是你自己，再失一次忆罢了，我看你也承受得住。”
&esp;&esp;“承受得住。”贺宇航笑，“大不了再多扇自己几巴掌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杨启帆紧绷的脸上出现了丝松动，终归还是妥协了。
&esp;&esp;“我是管不了你了，以前管不了，现在更不可能，你自己想好就行，我也说过的，无论你做什么决定，我都会支持你，至少现在还不算我食言。”
&esp;&esp;听他这样说，贺宇航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，杨启帆问他晚上吃了什么，看样子是要给他准备宵夜。
&esp;&esp;“薯条。”
&esp;&esp;掀起的锅盖又重重落下，“你去找他复合，给他占这么大个便宜，他就请你吃了顿薯条？！”
&esp;&esp;“没，我自己买的……”
&esp;&esp;“还是你自己买的！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贺宇航想解释是去机场赶时间，杨启帆估计会从中听出别的意思来，比如大晚上的，又是下雨天，为什么非要他送之类，贺宇航没说话了，这恶人让应蔚闻先当着也不算冤枉他。
&esp;&esp;杨启帆给贺宇航煮了碗馄饨，汤底用的从老家带过来的他热爱美食的妈亲自熬的葱油，那味道光是闻着就叫人食指大动，贺宇航囫囵一碗下肚，没饱，他这一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，饿到现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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