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看了看，没见着人，这才赶忙来找卢湛。
&esp;&esp;卢湛醒了会儿神，三魂七魄总算归好位，嘟囔道：“不在房里，那就是没回来呗……”
&esp;&esp;“你知道他去哪儿了？”
&esp;&esp;卢湛没好气地咂舌：“他还能去哪儿？”
&esp;&esp;秦攸明白过来，但也不忘叮嘱：“你不是老说那女人未必可信吗？大人下回要再去，还是得有人跟着，万一李大人出尔反尔呢？”
&esp;&esp;“那现在去看看？”
&esp;&esp;卢湛翻身起来，一脚踩到水渍，险些没站稳。他这才看见秦攸浑身湿透，衣角还滴着水，又探头看了眼窗外，拧眉道：“你怎么湿成这样？”
&esp;&esp;秦攸顿了顿，“下雨你不知道？”
&esp;&esp;卢湛一回想，“好像是听见了。你知道我的，睡死了雷打都不醒。”
&esp;&esp;秦攸笑了笑，“也是，刚停没多久。电闪雷鸣的，也就你能睡得沉。”
&esp;&esp;卢湛别好佩剑：“那我去叫上李大哥他们吧，万一大人不在那儿，好分头找。”
&esp;&esp;“不必了！”
&esp;&esp;秦攸赶忙叫住他，见卢湛不明所以，想了想，又道，“万一在那儿，大人应该不想被太多人看见。”
&esp;&esp;卢湛想了想，深以为然，“也对。”
&esp;&esp;裴晏醒来时天还未亮，身旁照旧没人，他上回那套衣衫整齐地叠在枕边。
&esp;&esp;苦笑着起身，筋骨嘎吱作响，他睡时她还枕在他手臂上，几个时辰没动过，僵得很。展臂活动了下，披上衣服系好。
&esp;&esp;四下阒寂，他一时也没想好是走还是等。
&esp;&esp;窗外忽有水声，裴晏走到甲板边上，见云英从水里探出头，大口喘着气，青丝散在湖面上，银辉映出层层涟漪。
&esp;&esp;“你在做什么？”
&esp;&esp;云英回过身，嫣然笑着，答非所问：“大人怎么醒了？”
&esp;&esp;裴晏拧眉道：“伤都没好，就往水里泡，你也不嫌脏。”
&esp;&esp;“你嫌我不干净了。”
&esp;&esp;裴晏气结，“你少下套，我是说水不干净。”
&esp;&esp;她抿嘴笑开，游过来些，“托大人的福，已经好了。”
&esp;&esp;“我与你说正经的。”
&esp;&esp;“哪儿不正经了？”
&esp;&esp;裴晏抿唇睨她，迎上那盈盈笑颜，也就不想再提了。
&esp;&esp;倒也是她那个理，问得分明徒添恨。难得有人与他心志相投，知他敢想不敢言的心思，又胆大包天，做他敢想不敢做的事。
&esp;&esp;就算没有这份情意，他也想保她无虞。
&esp;&esp;利人者，天当福之。
&esp;&esp;“水里凉，上来。”
&esp;&esp;裴晏挽袖朝她伸手，纤长的手掌骨节分明。
&esp;&esp;她仰头看他，月色勾着银边，松散的发髻垂了几缕下来，衣襟口脖颈上处处红痕，衣衫下也还有许多，都是她留下的。
&esp;&esp;像字画盖了印，物件刻了名。
&esp;&esp;只可惜过两日就没了。
&esp;&esp;“大人站这么高，我哪够得着。”
&esp;&esp;画舫船本就不高，她明明游近些就抓得住的，裴晏无奈又俯低些，半个身子探出去，手递到了她眼前。
&esp;&esp;云英望着他的手，出了会儿神，直到他又唤了声，才从水里缓缓伸手握住他的。
&esp;&esp;掌心交叠，湿冷的对上温热的。
&esp;&esp;他若是与她一样的人该多好。
&esp;&esp;“裴晏。”
&esp;&esp;她忽地叫他名字，裴晏一愣，就这么一瞬，她头往后仰，双脚用力在船身上一蹬，猛地将他拉下了水。
&esp;&esp;口鼻都呛了好几下，她抱紧他的腰，托住他：“踩这儿。”
&esp;&esp;脚底挨着石礁，裴晏这才松了口气。
&esp;&esp;云英见他惊魂稍定，抿嘴笑道：“原来大人也是旱鸭子，上回竟让你瞒过去了。”
&esp;&esp;裴晏顺好气，正要还嘴，手搭在她腰上，指腹一捻，垂眸往下细看，这才发现她是光着身子的，胸前白玉随波一起一伏，明晃晃地勾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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