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针对死物回溯上一个状态,能耗相对较低,她是能承受的。那么针对活物呢?能耗会八成会变大,但她还是得试试。
&esp;&esp;下班后,阿萨思拎着一条活鱼回了家。
&esp;&esp;路过小卖铺时,就见电视画面定格在一具尸体上,据说一艘渔船倒霉催地网上来一具腐烂的人尸,已经死了很久,被海鱼吃的只剩骨头架子,吓坏了船主。
&esp;&esp;一群人在小卖铺前看得津津有味,阿萨思敲开了门,告诉阿婆今晚吃鱼。
&esp;&esp;第281章
&esp;&esp;一个盆,一条鱼,一把刀,阿萨思眼里泛着诡异的光。
&esp;&esp;趁着阿婆淘米,阿萨思一刀结果了鱼。鱼身在水里颠了几下,溅出一些水,很快没了动静。
&esp;&esp;死透了。
&esp;&esp;阿萨思以盆圈定范围,回溯鱼的时间。一瞬恍若泄洪,能量飞速涌出,织成一条仅她可见的时间线。
&esp;&esp;根据她的意志,鱼死后的时间被一点点擦除。伴着死亡状态的消失,溅出的水倒回入盆,涌出的血灌入体内,捅出的伤口逐渐复原。
&esp;&esp;生机在她掌下复苏,可逆熵的代价颇大,仅是复活一条鱼就耗去了她十分之一的能量。
&esp;&esp;好歹是活了……
&esp;&esp;眼见行之有效,鱼就失去了活的价值,阿萨思干脆利落地剖了它,面上毫无表情,心里却在想那倒霉的欧米伽到底是怎么撑过威廉一次又一次回溯的?
&esp;&esp;她连整条鱼都费劲,它居然能让整个地球的时间重启,这差得不止一星半点啊。
&esp;&esp;“阿四诶,鱼嘞?”阿婆往外张望了一眼,“剖好拿进来啊,去楼顶摘点葱,标着‘香港回归’的那个盆子。”
&esp;&esp;阿萨思应了声,倒掉血水、清洗工具,把鱼拍在砧板上,转身走向顶楼。
&esp;&esp;公屋面积不大,没有阳台,居民晾晒都在顶楼,私家种的小葱也搁在那里。
&esp;&esp;大大小小五六十盆,看的人眼花。阿萨思在最高的位置找到了盆,摘了把小葱。又想到阿婆腿脚不便,干脆把盆端到下边,回去后知会阿婆一声。
&esp;&esp;不料阿婆一听脸色大变,把锅铲扔给她拔腿往顶楼跑,非要把盆端到最高处不可。
&esp;&esp;在阿萨思不解的眼神中,阿婆谆谆教诲:“都告诉你要防衰仔啦,他们一打架就端盆互砸,放高一点他们拿不到。还有楼里到处乱跑的小孩,冇人教,总往葱盆里拉尿,不放高你等着喝童子尿啊!”
&esp;&esp;阿萨思:……
&esp;&esp;以人形体验生活,真是处处有斗智斗勇的痕迹,就连一个葱盆的摆放都蕴含着“大智慧”,让龙不明觉厉。
&esp;&esp;阿婆:“听着啊,等哪天那个新来的猪肉佬不干了,我们在那天晚上要离开公屋,到第二天再回来。”
&esp;&esp;“为什么?”
&esp;&esp;“他不干了肯定是要打架啊,很凶险的,这一架不适合我们看热闹。”
&esp;&esp;诚如阿婆所料,新来的猪肉佬干了一个月“刀法大成”,提着惯用的杀猪刀离开了公屋。而在这一天,有丰富吃瓜经验的人也尽数离去,只剩下帮派的火拼从外头打到里头。
&esp;&esp;90年代的香港依旧是草莽英雄的天下,热血又残酷,小人物在崛起,大人物在厮杀,只有底层市民忙着吃瓜。
&esp;&esp;而阿萨思的一个点头,让她从搅动风云的大佬变成了吃瓜群众的一员,阿婆带她去另一处公屋借住,给她们开门的是另一位阿婆。
&esp;&esp;“今天你们那儿打架?”
&esp;&esp;“是啊,一群衰仔,让人勿得安生。”
&esp;&esp;“你身边的这个白头妹是谁?生得好靓。”
&esp;&esp;“我捡回来的杀鱼佬了。”
&esp;&esp;两个阿婆聊得热火朝天,你一言我一语,阿萨思听懂了不少小市民的活法。比如,公屋与公屋是守望互助的,一处打大场了,另一处就会收容这头的人,反过来也一样。
&esp;&esp;她们是旧识,20年前都住在九龙城寨,关系极好。两人越聊越深,不断追忆着往昔有头有脸的人物,感慨他们的风光与结局。
&esp;&esp;“信一仔过得好哇,听说他开了家卡拉ok,生意很火爆。”
&esp;&esp;“那个光头仔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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