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现在宫殿外?的长廊上,几个蛮奴正在战战兢兢擦拭着地板上的血渍,侍卫们则在往外?搬运尸体。
&esp;&esp;大殿内灯火通明,蛮奴全都跪在地上。
&esp;&esp;拓跋焰趴在拓跋雄鹰的尸体旁边,正在掩面?啜泣。
&esp;&esp;赫连月阴沉着脸走进一间没有张灯的房间。
&esp;&esp;“拓拔野!太?子死的时候,你在干什么?”
&esp;&esp;拓拔野沉声道:“我被两名宗师缠住了,等赶过去时,太?子已经身死。”
&esp;&esp;赫连月语气冰冷:“那你该以死谢罪!”
&esp;&esp;拓拔野没有动?怒,沉声道:“赫连月,穷寇莫追,若非你带着须卜让外?出?追敌,太?子能?中埋伏?说到底,你也逃不脱罪责。”
&esp;&esp;这话立刻让赫连月勃然大怒,她如一头发狂的母豹,扑了过去。
&esp;&esp;黑暗中发生了激烈的打斗。
&esp;&esp;拓拔野咬牙和她打了片刻,忍不住怒道:“赫连月,现在是什么情形你不知道吗?你还嫌我们的人死的不够多?”
&esp;&esp;赫连月总算冷静下来?。
&esp;&esp;她也明白,她中了调虎离山之计。
&esp;&esp;她恨恨地朝外?走去。
&esp;&esp;拓拔野盯着她的背影,一声不吭,心里却在恨恨地咒骂着,咒骂拓跋焰,也咒骂赫连族。
&esp;&esp;他现在当然不能?说出?真相,不然拓跋焰那个小贱人肯定会想办法杀了他。
&esp;&esp;而等到回去后,他会面?临更加艰难的选择。
&esp;&esp;不说真相,他会面?临蛮皇的怒火,因为?拓跋雄鹰是在他留守时死的。
&esp;&esp;说出?真相,他同?样会招致蛮皇的怒火,因为?是他让他承受女?儿杀死儿子的悲痛。
&esp;&esp;两条路,都是一个死。
&esp;&esp;赫连月走进大殿,便看见了拓跋焰梨花带雨的脸庞,她哭成?了泪人儿,无助地望着她:“月姨,你一定要?为?哥哥报仇,月姨,求求你了!”
&esp;&esp;赫连月盯着她:“你看见了什么?”
&esp;&esp;拓跋焰便将早已滚瓜烂熟的话又对她说了一遍,最后把那支射进拓跋雄鹰脖子里的箭拿给她。
&esp;&esp;赫连月刚刚平静下来?的脸色又变得?阴沉无比。
&esp;&esp;她对箭的记忆实在太?刻骨铭心了,现在只要?看到箭,她就会想到林燕然,一定是这个卑鄙小人,先将自己和须卜让骗走,然后让人缠住拓拔野,再放冷箭杀了拓跋雄鹰。
&esp;&esp;她手下人的箭,便连自己都感觉到死亡威胁,何况是拓跋雄鹰?
&esp;&esp;“林燕然!”她嘴里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这个名字,“一定是林燕然!”
&esp;&esp;但同?时,她心里却悚然一惊,自己追杀出?去时,那个神箭手也出?去了,那么射杀拓跋雄鹰的难道是另一个神箭手?
&esp;&esp;她有两个神箭手?
&esp;&esp;意识到这一点后,赫连月立刻陷入到了一种极度抓狂又无能?为?力的痛苦中。
&esp;&esp;柳弘玉懒洋洋地倚靠在一名美婢赤裸的怀中,神情间蕴着被人吵醒的愠怒。
&esp;&esp;等他从玄冥口中得?知拓跋雄鹰死了,北蛮的高手正在发疯时,他懒洋洋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,整个人变得?清醒异常,美婢也被他狠狠推出?去。
&esp;&esp;接着站起来?,赤脚踩在地上,走来?走去,神色间带着一丝惊惧,又夹杂着兴奋,问道:“真死了?”
&esp;&esp;玄冥肯定点头:“真死了,一箭穿喉。”
&esp;&esp;“谁干的?”
&esp;&esp;玄冥语气格外?沉重:“林燕然。”
&esp;&esp;这个名字立刻让柳弘玉脸上的兴奋凝固了,他惊讶道:“怎么会是她?”
&esp;&esp;玄冥道:“确实是她,属下刚接到密报,昨夜林燕然调虎离山将赫连月引走,而后射杀了拓跋雄鹰,不止如此,蛮族还死了一个高手。”
&esp;&esp;柳弘玉眼神一缩,他盯着玄冥,没有说话。
&esp;&esp;好一会儿,他才用?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道:“赫连月是半步蛮圣,与你实力不相上下,想要?从她手下逃脱可不容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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