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曹郎君,老夫现下为曹大人施针,他便能清醒片刻,你若是有什么话便赶快说罢。”沈郎中别过脸去,拿起银针扎在了曹松的人中处。
&esp;&esp;良久,曹松才悠悠转醒。
&esp;&esp;“家主,您醒了!”曹望见状,满脸泪痕地笑道。
&esp;&esp;曹承则是泣不成声。
&esp;&esp;“青川,长川,你们怎么来了?”曹松有气无力地问,“是不是我快不行了?”
&esp;&esp;“家主……”曹望心生悲痛,哽咽道。
&esp;&esp;季蕴瞧着曹殊,她走上前去,眼眶中蓄满了泪水,她轻声道:“曹哥哥,你快去跟曹伯父说几句话罢。”
&esp;&esp;曹殊微微偏头,脸色愈发苍白,神情流露出几分凄哀,他问:“娘子何时过来了?”
&esp;&esp;“就在刚刚。”季蕴心生不忍。
&esp;&esp;曹殊神情惘然地走至床榻边,瞧着曹松奄奄一息的模样,他强忍泪水,巨大的悲痛向他席卷而来,他的胸口处闷痛,令他此时此刻无法呼吸。
&esp;&esp;“溪川呢,溪川……”曹松嘴巴微张,声音虚弱无力地问。
&esp;&esp;“他在这,他就在这,家主。”曹望不禁滚下泪来,他站起身来,将曹殊推至曹松的面前。
&esp;&esp;曹殊挤出一丝笑,坐在了床榻前,轻声唤道:“父亲,我在这。”
&esp;&esp;“溪川,我的儿子。”曹松双目浑浊,他断断续续的,语气愧疚地道,“当初父亲遭人暗算,害了曹家,也害了你,父亲,对不起你啊。”
&esp;&esp;曹殊闻言再也忍不住,滚下泪来,他道:“父亲别这么说,您没有对不起我。”
&esp;&esp;“不,是父亲害了你,害你沦落至此。”曹松愈说愈激动,他竟是喘不上气来。
&esp;&esp;曹殊低垂着头,他鸦睫湿濡,唇色血色渐无,颤抖几瞬,苦涩道:“是我命该如此,父亲莫要责怪自己了。”
&esp;&esp;“溪川,父亲快要不行了,只是咱们嫡系一派分崩离析,父亲到了地下实在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。”曹松神情悲痛地道。
&esp;&esp;“父亲,这不是您的错。”曹殊的眼底渐渐泛出泪光,轻声宽慰道。
&esp;&esp;“溪川,曹氏的基业不能就这么毁在咱们父子手中,等我走后,你可千万要振作起来。”曹松神情悲痛,他语重心长地道,“你是嫡系的继承人,自幼便被寄予厚望……”
&esp;&esp;“父亲,我恐怕,现下我成了废人,如何还能重振曹氏呢?”曹殊双眸黯然,语气涩然地说道。
&esp;&esp;“溪川,我信你,你定能重振曹氏。”曹松面色青白,他张口变得艰难起来,他猛地用力抓住曹殊的手,道,“答应父亲,好吗?”
&esp;&esp;曹殊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,轻轻地颤抖着,他的神色沉默而又悲哀。
&esp;&esp;“溪川,你快答应家主啊。”曹承止住哭意,他十分迫切地恳求道。
&esp;&esp;“溪川……”曹松忍不住淌下泪水,双目带着祈盼的意味,嗓音破碎道。
&esp;&esp;“家主快不行了!”曹望敏锐地发觉曹松的气息逐渐微弱起来,他惊呼道。
&esp;&esp;曹殊猛地抬头,双目呆滞地看着曹松,泪水悄无声息地滚落。
&esp;&esp;“溪川,答应父亲……”曹松呼吸急促,他艰难开口。
&esp;&esp;曹殊心中一急,他只好胡乱地点头,喉咙哽咽:“好,我答应你,父亲。”
&esp;&esp;“我要你发誓。”曹松吐出一口气来。
&esp;&esp;曹殊顿了顿,苦涩在口中缓缓蔓延,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,手握成拳头咯咯作响:“我曹溪川立下誓言,今后重振曹氏本家嫡系,若违此言,不得好死。”
&esp;&esp;“如此我便能安心了。”曹松听完,如愿以偿地阖上了双目,抓紧曹殊的手陡然一松。
&esp;&esp;曹承与曹望安静了一瞬,下一秒放声大哭起来。
&esp;&esp;季蕴早就已经是泪流满面,她背过身去,埋在云儿的怀中啜泣了起来。
&esp;&esp;云儿被这悲伤的气氛所感染,双眼通红地安抚着季蕴。
&esp;&esp;曹殊不敢相信,他伸出手放在了曹松的鼻前,下一瞬他便颤抖地收回了手。
&esp;&esp;他骤然脱力地跪在了地上,眼神空洞凄凉,整个人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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