乖乖坐着不言语,盘起腿来抠指甲,眼睛紧紧盯着电视屏幕。
不一会儿,林其书突然在她的手上打了一下,章柳吓一跳,懵懵地看向她。
林其书把她的手拿起来,说:“看你把你的手指头咬的。”
章柳一低头,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放进了嘴里,长出来的指甲盖已经被啃秃了,游离线被啃进去一块,细细的血线一路流下去,在指关节处渗开浅红色的一片。
章柳愣呆呆的,反应过来刚才好像是有点疼。
林其书:“你咬手指头干什么?”她责怪又不解地看了一眼章柳,站起来走到电视跟前,在下边的柜子里提出来一个药品箱。
拿棉签消了毒,包上创可贴,林其书又问了一遍:“章柳,你咬手指头干什么?”
章柳说:“我不知道啊。”
林其书说:“你以前就有这毛病?”
章柳一寻思,点点头。她以前也因为焦虑把手指头啃破皮过,这么一下她才反应过来,自己一晚上其实都在焦虑不安。
因为焦虑,所以老想找点事情干,一闲下来就被恐慌感吞没,有种窒息的感觉。
可为什么焦虑?章柳将空空的脑袋转了又转,怎么也想不出原因。她好像把一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,到底是什么事儿?
林其书:“因为什么事儿?”
章柳:“我不知道啊。”她又要把手放嘴里,被林其书一巴掌打下去了。
林其书:“是不是期末考试?”
章柳摇头:“我怎么会把期末给忘了,不是。”
林其书:“你期末能及格吗?”
章柳想了想,可怜巴巴地抬眼看她:“不及格会怎么样?”
林其书:“大学不是可以重修?”
章柳:“你会不会打我啊?”
林其书:“我打你干什么?”
章柳很不满,哼唧着爬起来跨坐在她大腿上,被林其书一手将腰掐住,说:“皮又痒了是不是?”
章柳小声:“没有,昨天刚打了。”
林其书一巴掌扇在她屁股上:“没有就滚下去。”这巴掌挺实在,扇在未愈的伤上感觉颇为刺激,章柳满意地滚下去,紧贴着林其书窝在沙发上。
手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,章柳拿起来一看,发现自己收到了两条消息,一条来自一位舍友,问她今晚上还回不回宿舍。
章柳一边回答不回了,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得赶紧换个借口,高中同学总不能一直住在这儿不走了吧。
另一条来自雷子,她说遇到了一位下手狠毒、技术高超的主动,差点把她给爽死了,还表示要把这个主动介绍给章柳。
章柳赶紧拒绝,她可不想让上次lili的悲剧重演。
雷子嗤之以鼻,说:“你还要给你那位老板守贞啊?”
章柳知道跟她讲不通道理,直接道:“对,我爱上她了还不行?”
雷子说:“天呐,小柳。”
又说:“不要爱上客人啊。”
章柳:“什么客人?”
雷子:“不骗你一把感觉都对不起自己良心。”
章柳:“你说话可以有点逻辑吗?”
雷子似乎对她十分无奈,留下一句“真是不会享受”就消失了。
乱七八糟闹了一遍,章柳的焦虑感有所缓解,但还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,仍旧想不起那件该被完成的事情到底是什么。
因为柳洗漱完毕窜到床上,紧抱着林其书,然而林其书嫌热把她赶走了,她只好转而去抱被子。章柳的脑子像坐上了一支小船,在昏沉中飘来荡去,那个问题悠悠地在混沌中打着转:她到底,忘记了什么事情?
一个晚上章柳都睡得十分不安,大半夜的起来上了一趟厕所,躺回床上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,半梦半醒地玩了会手机,实在困极了,才终于失去了意识。
晚上睡不好,早上起不来,好在柳定了一个九点钟的,第二节课十点二十开始,什么事儿也耽误不了。
然而九点钟时间未到,章柳突然醒了,浑身冷汗,是惊醒的。她躺在床上睁大眼睛,拿起手机来一看,已经八点五十六,点进日历后发现,一个多小时前吵醒她的不是闹钟,而是日历的日程提醒。
屏幕上写着:四级考试。
昨天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的事情,原来是四级考试。
而章柳,到今天也没把准考证打印出来。
中午时章柳回到了宿舍,宿舍几人已经收拾齐整,准备好了下午六级开考。见她回来,都问她四级考得怎么样。
章柳说:“很完蛋,估计今年还是过不了。”
舍友说:“那你可咋办?”
章柳说:“等毕了业再说吧,没办法了。”
另一个舍友说:“你买新鞋啦?”
章柳一低头,说:“啊,之前那双太冷了。”
舍友:“还挺好看的,多少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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