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墨色,一片嫩绿的新叶不受控制地从发间探出头,微微颤抖。
林雨没有抽芽时的记忆,但如果有,应该就是现在这样痒痒的,暖暖的,像从积雪中迎来春天一样……
时间仿佛凝固……
三秒。
五秒。
“好。”林雨紧紧抱着怀里的铃兰,声音平稳得如倒映着明月的湖面。只有被护在胸前的铃兰知道,此刻贴在小树精心口的花苞,正感受着一阵不同寻常的律动——那是突然出现的隐秘心跳。
司砚沉却恍惚觉得,这声答复好像比铃兰花瓣落地的声音还轻……像一片来自云端的羽毛游荡许久,最后落在心头,而自己被这巨大的幸运砸得屏息静气动弹不得。
幸运儿的大脑一片空白,喉结滚动,张了张嘴,又闭上,最后像个被羞涩击垮的毛头小子般结结巴巴:“那、那我们去……”
手机铃声突兀响起,屏幕上“母上大人”四个字让司砚沉沸腾的血液瞬间冷却。
“我,我先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妈我……”
“砚沉,立刻回老宅。”电话那头的声音丝毫不容忤逆,“徐助理都告诉我们了,你现在就出发去机场。”
林雨看见司砚沉的绯红的脸迅速褪去血色,表情从狂喜到僵硬,把怀里的铃兰抱得更紧了些,低头闻着小花清新的香气,突然被面前的人摸了下头,连忙收起头上的小叶子惊恐地看去。
“我必须先走了,我很快就,不,我明天一定回来。”母上大人用老宅电话发布的指令刻不容缓,司砚沉不知道徐助说了什么,但怀着回老家出柜挨打私奔一条龙的决心开始收拾起东西,指尖擦过新叶的柔软触感只在脑中一闪而过。
林雨望着新晋男友匆匆离开的背影,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再次探头的小叶片,报恩……是这样的吗……
关门声响起,铃兰发出只有植物能听见的小小欢呼声,后方的绿植纷纷响应。
“小雨恋爱咯!”龟背竹兴奋地摇晃宽大的叶片。
“不许摘我的花求偶!”红月季警惕地护住自己的花苞。
“那他怎么走了?”高处的绿萝好奇地垂下一根藤蔓。
“他妈妈叫他回家吗?你们要见家长了吗?”铃兰问。
发财树没有作答,把铃兰放回花架,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蹲坐下来,伸出许多叶片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……太阳好烫……
不是草,是发财树
“你要脸吗?”
“认真的,咱俩凑合过吧!你暗恋我对不对!”
凌晨两点的麦记亮着昏黄的灯光,林雨缩在最角落的卡座里,把自己藏进阴影与光明的交界处。
面前放着一份几乎没动过的汉堡薯条,和一杯快见底的热可可——树精正在练习吃饭,惊心动魄的漫长一天过后,一杯甜美的热可可十分安抚树心。
空荡荡的餐厅里只有制冰机发出规律的嗡鸣,因此斜对方突然爆发出的对话无比抓耳。
一句“咱们在一起吧!”突兀响起,暗处的林雨像突然被点名似的微微一颤,脸颊红起,头顶差点冒出小叶子。
被表白方却毫无波澜地回以问句,这般新奇的表白场景足以让大多数人燃起好奇心,更何况其中一方是自己的前老板。
从目睹林蒲和陌生男子进店就在暗处目不转睛的发财树精,仗着前老板和园艺师林雨只有过一面之缘,而且正背对自己,不动声色地前倾仔细偷听,从暗处探出大半个身子。
“易远洲,你是高中生吗?”
林雨觉得告白的男人不像高中生,穿着和年龄看起来……和小司总差不多。
“你高中暗恋我对吧!这么多年了,咱俩都单着,也知根知底的,咱俩结婚吧!”
难道……表白和结婚放在一起,在人类现实生活中是很常见的吗……林雨纠正了一例偶像剧导致的错误认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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