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意外,有了柳隽礼物的加持,亨里克满意无比,转头又签订了一笔订单。还特地跟老板表扬了她,老板看着那些超出金额的礼物清单,眼神里的打量像探照灯似的,在她脸上转了两圈。
但最终,老板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,说了句“做得不错”,便什么都没再多问,毕竟订单金额摆在那儿,多问倒显得刻意。
结束了在京的工作,冰翠在酒店舒舒服服睡了一大觉,沉得连梦都没做一个。老板还算大方,直接给她把房间续订到了返程那天,让她好好放松。
剩下的几天,她成了北京街头的漫游者,从胡同里的老茶馆走到cbd的玻璃幕墙下,把拍下的旅行碎片一股脑发给爸妈:胡同口晒太阳的橘猫、糖葫芦上晶莹的糖壳、傍晚故宫角楼的剪影。
她还总在傍晚打视频电话,举着手机慢慢走,带着屏幕那头的父母云逛天安门广场,看华灯初上时的城楼。她知道,每个中国人心里都揣着对首都的向往,爸妈嘴上不说,屏幕里发亮的眼睛却藏不住,冰翠心里悄悄盘算着,开春暖和点带他们来一趟,让他们亲手摸一摸故宫的红墙。
偶尔柳隽不忙,会开车来接她,陪她一起转。两人像老夫老妻似的,她蹲在路边看老人下棋,他就站在她身后,替她挡着来往的人群。
秋风吹过,卷起地上的落叶,也吹醒了冰翠沉溺在温柔乡里的脑子。她猛地想起两人明码标价的关系,这阵子的相处太像真的了,像温水煮青蛙,差点让她忘了边界。
她不动声色地往回抽手,指尖刚从他掌心滑出一点,柳隽就察觉到了,偏头看她,眼神里带着点疑惑。
见她神色如常,仿佛只是不小心松开,他没多问,反而反手更紧地扣住她的手,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,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:“等下要去环球影城,那地方人流量大,走散了很麻烦。”
冰翠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。什么走散麻烦,现在谁手机里没个定位,发个消息不就找到了?
可话到嘴边,她却没说出口,只是任由他牵着,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度,暖得让她有点晃神。秋风吹得路边的槐树叶沙沙响,像在替她叹气,她想抽回手,却又在触到他温热的指尖时,悄悄松了点力气。
两人顺着人流走进环球影城,刚过安检,冰翠的脚步就顿住了——不远处的广场上,穿着霍格沃茨校服的演员正举着魔杖互动,身后的城堡尖顶戳在淡蓝色的天空里,像从电影里搬出来的一样。
她眼睛亮了亮,下意识拉着柳隽的手腕往前走,忘了刚才还在心里的不痛快。语气里带着点藏不住的雀跃:“你看那城堡!比照片里还好看!”
柳隽被她拉着走,目光却没落在城堡上,只盯着她的侧脸。她今天没化妆,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,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飘起来,笑的时候嘴角弯成月牙,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鲜活。这模样,像终于卸下了那层厚厚的壳,露出点少女的稚气。
他喉结动了动,反手握住她的手,顺着她的话点头:“嗯,比照片好看。想去哪儿,我陪你。”
冰翠没察觉他的失神,拉着他往霍格莫德村走。路过魔杖店时,她趴在橱窗上看了好久,手指轻轻点着玻璃,小声嘀咕:“上次我同学来,说互动魔杖超有意思,就是有点贵。”
话音刚落,就被柳隽拉着进了店。店员递来一支樱桃木的魔杖,她犹豫着接过,按照提示对着橱窗里的玩偶挥了挥,玩偶居然真的动了起来,她惊喜地“哇”了一声,眼睛里像盛了星星。
柳隽站在她身后,看着她和店员讨论魔杖的材质,嘴角不自觉地扬着。等她转身时,他已经接过店员递来的包装好的盒子,塞到她手里:“喜欢就拿着。”
冰翠攥着盒子的手指紧了紧,指尖传来盒子的温度,暖得她心里发慌,她本来想自己买的。
两人继续往前走,路过卖黄油啤酒的小摊,柳隽又去买了,递给她一杯:“甜的,你应该喜欢。”冰翠接过,喝了一口,奶油顶沾在嘴角,柳隽没说话,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纸巾,轻轻替她擦了擦。
动作很自然,像做过无数次一样。冰翠的脸微微发疆,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,避开他的手。
柳隽的动作顿在半空,眼神暗了暗,却很快恢复如常,把纸巾递给她:“不小心沾到了。”
她接过纸巾,低头擦着嘴角,不敢看他的眼睛,心里像揣了只兔子,怦怦直跳。
秋阳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,暖融融的。冰翠攥着手里的魔杖盒子,喝着甜丝丝的黄油啤酒,看着不远处打闹的孩子,忽然觉得,要是能一直这样,好像也不错。
可下一秒,她又想起两人的关系,心里的暖意瞬间凉了半截——她用力晃了晃头,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压下去,抬头对柳隽笑了笑:“我们去看小黄人吧!听说超可爱的!”
柳隽看着她刻意转移话题的样子,没点破,只是点了点头:“好,带你去看小黄人。”说完,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,这次,冰翠没有抽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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