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云心中冷哼一声,纵使你城府再深,难道还有东宫太子难应付?
“大人既知东宫发生了什么,也明白我为何被逐出东宫,又不辞辛苦地追来这寺中,想必是当初在东宫遥遥一见,便对我一见倾心了,”卿云莞尔一笑,“原来如此,大人不必羞涩,不妨直言,”卿云抬起另一只未被秦少英攥住的手,轻轻地搭在秦少英手背上,“不如咱们以天为幕,以地为席,我即刻以身相许,成就一番好事,如何?”
秦少英眼中眸光闪动,也抬起了另一只手,正压在卿云的手上,二人四手交握,秦少英含笑道:“前几日我见你赤身在泉边沐浴,当真是面如娇花,肤白如玉,山间竟有如此美景,令我春心大动,未料竟是郎有情……”秦少英顿住,盯着卿云的眼睛又是深深一笑,“奴有意,妙极妙极,你的提议甚好,咱们便今日在此将这桩好事做成了。”
卿云面不改色,只浅浅地对着秦少英微笑。
秦少英柔声道:“还等什么呢,快脱衣吧,免得你那同住人回来,扰了咱们的好事。”
卿云缓声道:“大人握住我的手,我怎么脱衣呢?”
“好难办啊,我既不想放开你的柔荑,又想看你脱衣,这该如何是好呢?罢了,不若便不要脱衣了,僧衣简便,不脱也能成事。”
“……”
卿云不信秦少英堂堂辅国将军的公子,什么美人没见过,真的能看上他一个小太监,只秦少英抓着他的手不放,他一时也真不知该如何应对,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那大人请吧。”
秦少英见他神色之中隐匿着不安,却又强装镇定,再想起他在东宫搅出的风雨,快要忍不住笑了,便愈发肃着脸屏住,一点点低头靠近,卿云见他要来真的,不知该怎么办,眼中不受控制地射出凶狠之色,秦少英的脸却是斜偏着到了他耳边,笑意盎然,“瞧你的眼神,仿佛要咬死我似的。”
卿云提脚便踢,但他哪是秦少英的对手,秦少英提膝轻轻一格,就把他挡了下去,手再一翻,直把卿云绕了个,手在身后全然被秦少英制住了。
“你胆子大得很,竟敢对淑妃齐王下手,”秦少英靠在卿云耳后道,“我倒真想知道你是从哪借的胆子?”
卿云觉察出秦少英似并不想真的告发他或是对他做什么,便终于镇定了下来,冷冷道:“他们不过也是人,也是一条命,需要借胆子才敢对付他们吗?”
秦少英低低地笑了笑,“说得不错。”他侧过脸打量卿云,比之初见,卿云又长开了些,那日秦少英本在林中练刀,被卿云的笑声吸引,上树一瞧,却见卿云赤条条地立在岸边,肌肤在阳光下白得晃眼,通体如玉,偏生天残,又正当少年,竟有几分雌雄莫辨之美。
被放逐到寺中的罪奴一会儿笑,一会儿哭,笑时天然肆意,哭时凄婉难言,最后竟侧身在岸上就那么安静睡去了,仿若他本就生于斯,令秦少英真疑他是林中精怪幻化而成。他头一回在暴雨中见他时,便有此猜测。
宫里头居然还能养出这么个性情天然的美人,就那么死了,实在可惜。
秦少英带着几分这样的念头,又带着几分探究之意和其余几分他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心思,救出了落水的卿云。
“李维摩还是太心软了,”秦少英道,“你若犯在我手里,早死了不知多少回。”
卿云回头,一双清亮的眸子毫不退缩地望着秦少英,“你若想杀我,现在也可以。”
秦少英笑了笑,“你又未曾犯到我手里,我为何要杀你?不过一句下流,我还担得起,”他一面笑,一面放开卿云,退身时从怀里掏出个纸包过去,卿云不假思索地抬手便接了,却听秦少英笑道:“我在山上练刀,你若得空,便来找我玩吧。”
秦少英几个起落便翩然离去,卿云打开那油纸包,却见里头正躺着一把玉梳和几颗珍珠色的澡豆。
“秦少英?怎么忽然问起少将军来了?”长龄躺在床上疑惑道。
卿云道:“你不想说便不说就是。”
长龄轻轻笑了笑,便是这么个霸道性子,自己想知道的,旁人不说便生气,却也不许旁人问他。
“少将军是辅国将军秦大将军的独子。”长龄温声道。
“我知道,我是问此人性情如何,我在太子身边见过他一回,似乎是个纨绔子弟。”
长龄思索片刻后道:“秦大将军与当今皇上是结义兄弟,少将军幼时也是养在宫里的,同太子齐王一块儿长大,少将军的性情与太子齐王不同,是更豪放些,若说纨绔,少将军武艺高强,世所罕见,算不得纨绔。”
卿云回忆起秦少英轻轻松松便将他从水中救起,确实厉害,况且他不但知道他在东宫种种,竟还能知道毒药是从玉荷宫所得,绝非池中物。
卿云陡然想起他回玉荷宫时似曾察觉到什么,咬了咬牙,只恨自己不够警觉,实在没想到玉荷宫那个地方居然还会有第二个人前去。
他去玉荷宫是找毒药去的,秦少英呢?这人居然能在宫中自由行走?可他既然什么都知道了,为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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