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松风已经习惯被这样对待,他穿上裤子,把双手放在洗手台下冲刷干净。
忽然,贺松风不解地发问:“有个同学给我送牛奶,他说他不想愺我。是我变丑了吗?为什么他会不想?”
程其庸捏住贺松风下巴,左摆右摆,欣赏好一阵才说:“晚上好好休息,我放过你,你自个多睡一会。”
贺松风忽然变了脸色,不安地捂着双颊,盯着镜子里憔悴的美人,碎碎念:“你不夸我漂亮,那就是变丑了。”
程其庸搂着贺松风的腰,强行扭送出去,直白地说:“你最不需要焦虑的就是你这张脸。”
贺松风还是焦虑:“可你刚刚的回答就是没说。”
“漂亮,你最漂亮了。”
“敷衍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程其庸无话可说,揪起贺松风的脸颊捏捏。
“怪我,没把你嘴巴愺烂。”
贺松风无话可说,轻声骂了句:“你变态。”
程其庸把贺松风送到门口,自己又折了回去。
“你去上课,我留下来收拾。”
他的印章、签字笔还有申请书还放在台子上,以及他要去把关掉的监控重新打开。
程其庸没有赵杰一那么下作和大气,他一点也不想监控录下贺松风的不堪,那些不堪只能被他的眼睛独家占有。
贺松风一个人出了礼堂。
从一个光亮的地方,走进另一个光亮的地方。
贺松风踩着太阳光往前走,不肯往阴影里靠半分。
他一身污脏,只有在碰见太阳时,才会稍微好受一些。
似净化。
走出去没多远,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手链敲击的声音,不再是木头那样的闷响,而是脆脆的叮咚。
难道跟踪者换人了?来了新的变态继位?
贺松风停下脚步,好奇地看过去。
张荷镜同他一样,光明正大地站在太阳下,在他的正后方,并没有想要隐藏自己的意思。
张荷镜笑盈盈地迎上去,又转脸变成担心:“你最近和他是不是走得太近了?他不是什么好人的。”
贺松风嗯了一声,不掩饰、不隐瞒地自嘲:
“走得近?他都走到我肚子里了,何止是近。”
张荷镜拧眉纠结了一会,才迟迟地念出一句:“……你会后悔的。”
贺松风听得也不舒服,心里碎碎念的骂他何不食肉糜,说话的声音温度也降下来:
“我不陪他睡,我现在就会后悔,只有他肯施舍我真正的帮助。”
张荷镜疑惑,“你需要什么帮助?”
贺松风成绩这么好,渣男前任也得到惩罚锒铛入狱。
贺松风在奖学金的帮助下,可以安稳读书直到毕业。
他还能需要什么帮助?
“我……”贺松风欲言又止,他想了想,低声道:“你不会想听的。”
最终,贺松风选择挪开视线,又一次独自踏上路程。
张荷镜跟上去,用戴手链的手,坚定包裹贺松风不安攥住的拳头。
“你说,我听。”
贺松风盯着对方手腕上的银色小圈,瞧着里面黑漆漆的不明物质出神。
一副失魂落魄,下坠堕落的迷茫模样,他没认为张荷镜真的能帮他。
“我不能一辈子靠着这身皮囊,靠着取悦别人而活。你也看到这样向下堕落的结局就是我的身体挂在网上,被无数人用目光强健。”
“我想出国留学,逃离这里,跳出这样的生活。”
贺松风像在公园硬币池里许愿。
他的头发是投下去的硬币,明知效果微乎其微,但已经走投无路,只能求神拜佛。
“没了?”
“没有了。”
“我帮你。”
“……?”贺松风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,从未奢望过会从谁嘴里听到如此坚定的回答。
张荷镜再一次重重地牵住贺松风的手,无比肯定地重复:
“我帮你。”
昨天才求神拜佛,没想到机会今天就送上门。
张荷镜浑身舒畅,长长久久的钱真是花到刀刃上了。
神啊,请让贺松风再多依靠我一些。
我愿送上数个长久,换我和他的长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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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推推我的预收
《直男社畜,但夹心人妻[abo]》
《请对小狗下达指令》
“你说什么?”
贺松风停下脚步, 眼神缓缓下坠,落在他们相牵的双手上。
张荷镜没有攻击性,他更多是包容。
没有强迫贺松风的手指缝必须容纳下他的手指, 也没有要求贺松风一定要回应他的牵手要求。
张荷镜单方面的包裹住那只手,手掌合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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