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白其姝的话:“我对你说过,你是我最亲近的人。”
白其姝的唇边掠过一丝笑意:“是,我铭记于心,我想与您共进退、同甘苦,生死相随。”
她往前走了一步,语调变得更柔和:“无论您遇到了什么麻烦,都可以交给我去解决。旁人不敢杀的人,我敢杀,旁人不敢做的事,我敢做。十恶不赦的罪孽,我也敢背负在身。”
华瑶与她对视片刻,才说:“你从沧州回来以后,好像比从前更有气势了。你在沧州见到了什么人吗?”
白其姝没有述说自己在沧州的经历。她只是感叹道:“沧州与凉州民风相近,凉州人崇敬您,沧州人对您也有仰慕之心,沧州兵将听闻了您的事迹,您在沧州声望大增,相较于从前,您如今的处境更微妙了。”
华瑶道:“沧州按察使的女儿,嫁给了东无为妾。东无的势力,远在我之上,你害怕吗?”
白其姝道:“我害怕自己不能亲眼看到东无的尸体,那多可惜啊。”
华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。她把白其姝拉到身边,又给白其姝委派了一个新任务。
白其姝听完华瑶的嘱咐,窃窃私语道:“赵惟成?您不说他的名字,我都快忘记这个人了。” 她的笑容隐含淡淡嘲讽之意:“忘了也没关系吧,他马上就是死人了。”
华瑶笑而不语。
振长翼 不慕富贵不贪生,唯羡风流醉吴……
江水浩渺,烟霭苍茫,四处弥漫着混沌的雾气,谢云潇仍能望见远方的汀洲。
万顷芦苇正在风中摇荡。风越来越大,芦苇越来越低垂。太阳被乌云吞没,天色渐渐暗淡下来,山水交接之处也是一片朦胧,覆盖着一层昏黄的光影。
谢云潇记得,乘船渡江的那一日,他默默许下了一桩心愿——往后余生,天上人间,他和华瑶长相厮守,永不分离。
他的这般心愿,相较于她的“千秋大业”,却是微不足道的。
她胸怀大志,志在四方,以匡扶社稷为己任,以改革朝政为目标,固然是一位英明的君主。在她建功立业的过程中,流血牺牲不可避免,凶险灾祸不可估量。
每当她前进一步,敌人对她的忌惮就更多一分。
她收服了芝江水师,又囤积了数万石粮草,方谨对她的容忍已至极限。她必将面临一场恶战。单凭她如今的实力,并不足以战胜方谨,更不可能打败东无。
谢云潇思绪纷乱。他没说话,也没看华瑶,只是眺望着天空中沉浮的乌云。
江面上飘洒着细雨,浪涛来回翻滚,山川隐没于烟波,又被一闪而逝的雷光照亮,轰然一声,响彻四野。
天地间寂无人声,仅有一阵风雨雷电的嘶吼。
华瑶登上了一艘战船。芝江水师的统领跟在她的背后。
这位统领是个年过三十的壮年女人,名叫戴士杰。她身手矫健,体格魁梧,肤色黝黑如铁,双臂的肌肉向外隆起,硬度堪比石头。她惯用的兵器是重达百斤的流星锤,挥手之间,便能造就雷霆万钧之势,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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