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去寻欢作乐,麻烦得很,便想了个法子,在祁王府上建一小楼,取名眠香楼,楼中尽是豢养的歌女舞姬。祁王府丝竹软乐,夜夜笙箫。
这些女子都是极美的,穿着不同颜色的衣裳,姹紫嫣红,娇俏多情。
但凌当归浑身不自在,总感觉自己落到了盘丝洞。而且也真不是他封建保守,这些女子的衣裳也太露了吧……凌当归不敢多看一眼,脸红心跳。
他前身是个病秧子,一年能有十一个月耗在医院里,接触最多的异性就是护士与医生了。别说谈恋爱了,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。
“世子爷,您前几日午睡,还喃喃叫了湘露的名字呢。”
真是张口就来,他都不知道湘露是谁。原书中有这个人物吗?
名叫湘露的女子,桃腮樱唇,颜色亮丽,身穿鹅黄色薄衫,白色褶裙,柳腰纤细,不过盈盈一握。她被福奴轻轻一推,整个人便柔弱无骨地倒在了凌当归的怀中。
凌当归怂得很,脑子一片空白,下意识赶紧将人往外推。
女子是很娇嫩的,像新磨出来的豆腐。
凌当归手下又没个轻重。
这么一推,湘露直接倒在了地上,不小心打翻水盆,浇了个满脸,愣了一会,听到其他姐妹的笑话声,“唰”地一下脸颊红云缭绕。
湘露垂泪委屈道:“妾哪里得罪世子爷了吗?世子爷当初将妾从春夜坊接回时,许诺妾的那些话,莫不是也忘了不成?妾日日夜夜在那小楼中盼着世子爷的出现,从拂晓到夜深,满心期盼,又满心失望。”
像是有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,低语倾诉的闺怨,情意浓浓,仿佛能勾着人心似的。
凌当归浑身起鸡皮疙瘩,心里难为情,听那些话又替姑娘觉得委屈,只得瞪向福奴:“还不将人带走!再敢先斩后奏,我就砍了你的脑袋!”
万万没料到凌当归是这个反应,福奴吓得不轻,忙不迭地先打了个自己两个耳刮子赔罪,然后将这些姑娘痛痛快快地都撵走,“还看什么啊?你们这些庸脂俗粉,如何能入世子爷的眼!”
宝樱正要扶着湘露,却听湘露闷哼一声,又跌倒在地。
美人泣露,如花带雨。
凌当归心中怜惜,又自感愧疚,忙道:“福奴,去请宋神医来!”
他和宝樱一起扶着湘露起身,靠在案几旁。
湘露有气无力道:“世子爷,妾身没事的。”
“刚才是我对不住姑娘,姑娘莫要生气。”凌当归不好意思地将桌上的糕点食物都推到湘露面前,“吃些东西吧。”
湘露摇摇头,娇柔道:“妾身不敢。”
“没事,宝樱,你也尝一块。”
宝樱一愣,没想到一向见异思迁的凌纵世子居然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。
宝樱百感交集,捻了一块糕点。
“哎等等……”凌当归脸色变了。
宝樱尚不知为何,然而糕点触及舌尖,她便懂了。宝樱脸容拧在一块,只觉又酸又麻。
湘露衣袖掩面,拭去眼泪。
丝竹
姑娘离开缥缃堂,必要路过陆观南所在的偏房。
“湘露那个小贱蹄子倒是按捺不住,又是收买福奴,又是日日夜夜练舞,为了勾搭世子爷,真是绞尽心思。”
“那可不是,咱们眠香楼独独她还没有伺候过世子爷,自然着急。”
“可恨的是宝樱,看上去不争不抢,结果人家手段最高,不显山不露水,就让世子爷记住了,还给留下来了,湘露到底是做了垫脚石。”
“……”
眠香楼的女子,没有准允,是不许出高楼的。自从凌当归穿成凌纵后,眠香楼便不再热闹。今日这一出,是福奴安排的,为了讨世子欢心,顺着世子的喜好,女子皆是敷粉红妆,争奇斗艳,谁知却是这个结果,哪能心中无怨言呢。
香味浓烈,几乎如洪水一般袭来。
偏房守卫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远去而浓香犹在的女子背影,不由艳羡:“咱们世子爷真是艳福不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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