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父母竟是杀亲仇人,一同长大的裴玄墨死在他剑下,处处与他为?敌的庄少白,却是幼时的生?死之交。
许景昭闭了闭眼?睛,“师尊,我想休息。”
其实真?正该休息的,是守了他一个月的宴微尘。
这一次,他窝在宴微尘怀里,一夜无梦。
次日天光大亮,屋外的光线透过?窗户照进屋里。
许景昭睫毛颤了颤,盯着自己熟悉的床帘,这是自己在春隐门的屋子,他扭过?头视线落到宴微尘脸上。
不太白不知道从哪里爬出来,爬到两人中间,脑袋蹭了蹭许景昭的脸颊。
再抬眸,视线就撞进宴微尘那双墨眸里。
许景昭呼吸一窒,他知道师尊长得好看?,但是如此近距离看?时,有时却也会觉得沉溺在那双眼?睛里。
他轻咳一声,移开了视线。
“师尊,现在已经是辰时了。”
“嗯。”
宴微尘合上眼?,额头轻抵着许景昭的发顶,两人靠得极近,像两只相互依偎的兽。这样亲密的姿态,宴微尘做起?来却无比自然。
不太白见状,也将尾巴尖搭在两人发间,缠绕在一起?的发丝,恰好为?它筑了个温暖的小?窝。
许景昭闭上眼?睛感受了一会,心脏好像被重新?填满,慢慢恢复跳动。
他忽的又睁开了眼?睛,耳朵里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声音,有些疑惑,“师尊,你听到声音了吗?”
宴微尘睁开眼?,在许景昭发间落下一个轻吻,这才?开口:“庄少白想见你。”
“他说,你一定会见他。”
许景昭听到庄少白三个字,脑海中两段记忆又开始撕扯,两种情绪蔓延。
庄少白对他做的事太割裂了,让他有些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面目去瞧他。
若是没?恢复记忆前,他绝对不想跟庄少白有丝毫交集,甚至会以牙还?牙让他付出代价。
但是恢复记忆后,却也……觉得跟他一样可怜,又或许…他在想,庄少白的代价会不会是自己。
许景昭抬眸,望着帐顶发呆,“师尊,我跟庄少白早就认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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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好困好困先到这,晚安
温情
当年的庄少白为他付出一切, 待他如血亲。
“……当年他替我引开裴听河,我以?为他要死了。”
“可到最后,我都没能带他回家?。”
这是他欠庄少白的, 但是庄少白也欠他的, 理不清剪不断,乱在一起。
许景昭的声音很低,心情莫名低落。
宴微尘指尖落到许景昭的发间,莫名想起收庄少白为徒的那一日,那时庄少白对裴玄墨极为亲近,身上还带着春隐门夫妇的灵元气息。
他早就看出来庄少白跟自?己一样, 跟春隐门有关联,却想不到,他跟自?己一样认错了人。
“昭昭, 有些?事……非人力所能奈何……”
许景昭垂着眼帘,无意?识地缠绕着自?己的发尾, 这是他犹豫不决时的小习惯, 那缕发丝在他指尖绕了又松, 松了又绕。
“或许吧……”许景昭松开手,目光落在掌心斑驳的光影上,语气飘忽不定。
宴微尘瞧着他,看着光线落到许景昭脸侧,却照不进那琉璃眸子里,那眼神放空, 有些?茫然。
记忆恢复,庞大的信息量压在许景昭身上,在暗处留了些?创伤,需要精心温养才能慢慢愈合。
只是需要些?时日。
裴玄墨的碑立在春隐门一座青山上, 四周山水环抱,云雾缭绕。
许景昭目光落到那冰冷的石碑上,瞧了好久,最后他缓缓垂眸,将所有翻涌的情绪都敛入眼底。等他再抬眸时,万般情绪早已掩在心底,身上气质变换,更沉稳了几分。
微凉的风拂过?周围草木,枝叶摩挲在那石碑上,落了一地种子,等下次春来的时候,想必便?有鸢鸟停歇。
春隐门的事务堆积如山,好在宴微尘这一个?月里已经?处理了大半,许景昭接手起来倒也不算吃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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