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怕双手被缚,我也会竭力借助一切力量手段,直接从根源上毁掉它。”
……
内室一时阒然,好半晌后,喻长风突然开口,
“祈冉冉,你手腕流血了。”
“嗯?”
祈冉冉低头一瞧,随即轻‘唔’一声,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,
“无妨,这么小的口子,一会儿就愈合了。”
她笑嘻嘻地重新靠近他,指尖转着那支竹簪同他打商量,
“喻长风,话说回来,我好喜欢这竹簪子,你可不可以送我?”
喻长风不理她,反手将人按坐进卧榻里,自己则起身去取金创药。拿着小药瓶返回来后也是一言不发地去握她的手,长睫下压的黑眸里仿若凝了霜雪,眼皮一掀就是砭骨的凉意。
得,簪不簪子的另说,天师大人当下定然是又默默生气了,通身寒冽顷刻成倍增加,不当心碰上一下都能瞬间冻死人。
这情况若是换成奉一与恕己,只怕早都要吓死,便是英勇无畏如元秋白都要掂量三分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接着作,但祈冉冉却丝毫不以为意,不仅面上的笑意半分未减,还尤要一个劲儿地来回躲他。
“你看你又生气,磕磕碰碰在所难免,有什么好气的?我就不上药了吧,这瓶金创药好像是我堂兄前几日才开封的那瓶?也不知里头新加了什么,止个血就跟生剜腐肉似的,我用竹簪再划道口子都没那么疼。”
喻长风难得嗤出一声气音,“你还怕生剜腐肉?之前不是都已经剜过了?祈冉冉,这世上哪有你怕的东西。”
他边说边去抱她,直截了当地以臂弯去拢祈冉冉的一双手臂,感觉到公主殿下胡乱挣扎如年关待宰的猪,自己的动作幅度也不由增大了些。
……
元秋白顶着公主殿下无比浮夸的干嚎推门而入时,恰巧撞见喻长风探臂勒住祈冉冉不断挣动的腰肢,并试图将人往床榻上拖的凶残画面。
他顿时一愣,旋即愕然倒吸一口凉气,毕竟从他的角度看过去,即是迷蒙旖旎、轻纱半掩的卧榻间,一条青筋隆起的小臂正霸道圈梏着半截娉娉袅袅的细腰,再往下,色泽艳丽的披帛凄凄断成数段,且瞧那裂口处纱线尽散,便可知这披帛是被人在猴急时以蛮力不管不顾、粗鲁扯断的。
此等画面浑然就是一副‘摧花践玉,强取豪夺’的荒唐景象,但毫无疑问,‘取夺’的那位压根儿不敢有这个魄力,‘被取夺’的那位也明显丁点儿都不惧怕。
于是元堂兄只能暂且将其理解为这是他们夫妻二人之间‘不足为外人道也’的隐秘小情趣,但他如今悲催地被架在这当口,只这么干看着也实在不合适。
“咳——”
踌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终于重重咳了一声,榻上纠缠的二人立时一顿,继而齐齐望向他。少顷,祈冉冉先反应过来,伸手推开喻长风,又将竹簪子往头上一插,身躯灵巧从他臂弯之下钻出来,笑盈盈地就要离开,
“不拒绝就是答应啦,簪子我戴走喽。”
喻长风则沉着一张脸看向目逆而来的元秋白,端着少见的外露不悦拧眉反问,
“你有事?”
元秋白摇着脑袋啧叹连连,“你瞧瞧你,自己忘记锁门也能怪我?再说了,咱们眼瞅着就要出发了,你俩就非要这时候玩?能不能懂点事?”
喻长风难得扯着薄唇笑了一声,高大身躯微向后仰,银白牙尖儿威胁似地露出来,手指抬起,隔空虚点了点他身上的两处穴位,
“百会穴在头骨前发际正中直上五寸,瘖门穴在人项部正中线处。”
一为死穴,一为哑穴。
言外之意是问他想当死人还是想当哑巴。
“……”
元秋白拉长了嗓子幽幽喟叹,“喻长风,你可真不是人啊。”
他终于不再继续卖嘴,自袖中掏出一张小纸条递了过去,
“行了,言归正传,适才我在后院遇到了戚东家,他说他查到了那女童的详尽身世。”
此言一出,喻长风面上神色瞬间收敛。
他将纸条接过,一目十行地看完,半晌之后五指一蜷,将纸条碾成齑粉。
果然,这情况与他料想的不差毫厘。
“给奉一回信了吗?上次让他整理的饿殍名单人员生平呢?”
元秋白摇头,“还没有,名单应当尚未整理完毕,你这段时间需要的东西太多了。”
喻长风半点不心虚地‘嗯’了一声,“回信吧,名单上人员的生平尽快给我,祁冉冉的事也继续去查。”
元秋白颔首应下,随即转身离开,去自己的房间给奉一写回信。
未时很快到了,一行人将箱笼搬上马车,戚夫人还想给祁冉冉塞些银两当盘缠,被祁冉冉笑着推拒回来。
戚常枫抱着祁冉冉的小腿不肯撒手,他抬起头,黑亮亮的眼睛里全是依恋,“姐姐,你什么时候再来看常枫?”
祁冉冉笑着摸他脑袋,“大概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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