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西军与西洲国勾结多年,收了好处便对那些匪徒在西榆烧杀抢掠视而不见,如今,报应总算轮到他们自己头上了。
王启一到西榆便一头栽进了匪巢,如今已被那群西洲匪徒扣押。听闻他细皮嫩(肉),生得一副小白脸模样,被那群不分男女的匪徒……当成了玩物。”
最后几个字,他说得又轻又慢,仿佛在细细品味其中蕴含的快意。
姜姝宁听着他所言,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安。
她试探着开口:“那……王爷可有打算去救他?”
萧凌川没有即刻作答,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她。
那目光炽(热)而锐利,似要将她的皮肉烧穿,直探她灵魂的最深处。
他忽然倾身向前,骤然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,一字一句地反问道:“王妃希望本王去吗?”
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上,夹杂着淡淡的檀香和一丝金属般的冷冽,令人心悸。
姜姝宁心跳猛地漏了一拍,强烈的危机感如寒冰般刺入骨髓,让她瞬间清醒过来。
她绝不能让他看出破绽!
她转头避开他逼人的视线,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,淡然道:“这种事,还是由王爷自行决断吧。”
萧凌川直直地盯着她,目光如刀般审视了半晌,才缓缓坐回原位,脸上的压迫感随之消散。
“本王自然是要去的。”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,平静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,“一来,这是个难得的机会,若此行剿匪成功,西榆的部分兵权便能落入本王之手,对日后大计大有助益。二来……”
他略微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抹森冷的狠戾,“王启那般处心积虑地算计于你,若不亲眼见证他被千刀万剐,本王如何能安心?”
姜姝宁闻言,一股巨大的狂喜如潮水般席卷而来,几乎要将她淹没。
她险些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,只能暗中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,用尖锐的痛感强迫自己维持表面的平静。
“所以,王爷……您要亲赴西征?”她的声音中不自觉地夹杂着一丝急切的颤抖,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。
“是。”萧凌川回答得干脆利落,然而下一句话却如一盆刺骨的冰水,兜头浇下,浇灭了她所有的希冀,“但本王放心不下你。因此,本王打算带你一同前往。”
“什么?”姜姝宁脸上的镇定瞬间龟裂,震惊与慌乱难以掩饰。
跟着他一同西征,那她还如何寻机逃离?
就算暂不逃走,她如今身怀有孕,又怎能经受长途跋涉的颠簸与西榆那恶劣的风沙之苦?
“王爷,我不想去。”她几乎是脱口而出,“我听闻西榆之地,气候干燥,常年黄沙漫天,条件艰苦。如今正是暑热天气,怕是更加难熬。我……我身子弱,怕是吃不消的。”
她并未察觉,这番言辞与先前信誓旦旦要前往西榆行医的说辞何等自相矛盾。
“可本王若离了王府,怕护不住你。”萧凌川神色晦暗不明,“毕竟,这府里,还有两个侧妃。”
天知道姜姝宁有多希望他赶紧从眼前消失,此刻不得不绞尽脑汁地向他保证自己在这王府里过得有多安全。
“王爷多虑了。之前您用雷霆手段处置了王侧妃和霍侧妃,杀鸡儆猴,想来府里其他侧妃们也不敢再对我放肆。她们若真还那般不知好歹,我……我定会让凌芜好好教训她们!绝不会让自己受了委屈!”
萧凌川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,那双眼睛像两口深井,所有意味不明都藏在深处。
就在姜姝宁快要被他看得装不下去的时候,他终于开了口。
“也罢。”他淡淡道,“崔侧妃恰好这几日要回门省亲,府里便只剩下赵侧妃一人。谅她也不敢对你不利。”
姜姝宁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,终于轰然落地。
“是,王爷尽管放心。”她赶紧趁热打铁,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,“此次西征,既能建功立业,又能手刃仇敌,于公于私都是天大的好事,王爷千万不要错失了良机。”
她的话音刚落,萧凌川那意味深长的视线又落了过来。
“王妃,”他缓缓开口,每个字都敲打在姜姝宁紧绷的神经上,“你好像……很希望本王离开?”
姜姝宁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在瞬间凝固了。
“怎么会!我……只是希望那个陷害我的小人,能早日得到应有的报应!正如王爷方才所说,他心思如此歹毒,死不足惜!更何况,西洲多年来对我大邺虎视眈眈,王爷此去,也是为国除害,我自然是全力支持的!”
她一口气说了一长串,话说得冠冕堂皇,连自己都差点信了。
萧凌川听完,竟点了点头:“王妃说得对。那本王,便去西征。”
姜姝宁暗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紧绷的后背终于敢稍稍放松。
她垂下眼帘,掩去眸中的喜色,低声道:“预祝王爷此行顺利,凯旋而归。”
她不知道,在她低头的那一刻,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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