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冰澌听到容谢的讲解,浑身都舒服了,有容谢在,他确实可以不用说话。
谁知崔星苗却像没听见一样,直奔正前方的剑架而去。
“崔姑娘……”容谢不知道崔星苗怎么了,想要阻拦,却被一只有力的手从后面按住肩膀,用力捏了一下,示意他不必担心,接着,沈冰澌的身影便从他旁边掠过,一眨眼闪现在崔星苗身边,一把握住她伸向剑架的手。
“?”沈冰澌疑问中带着责备地看向崔星苗。
崔星苗却一脸坦然,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,她指着剑架上:“沈冰澌,这是什么?”
沈冰澌狐疑,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玄铁打造的剑架上,一把银色小剑从黑暗的背景中凸显出来,在火把光芒辉映中格外耀眼。
“虽然没有见过……但这就是那把剑吧!”崔星苗扬起下巴,挑衅地看向沈冰澌,“你别告诉我不是?”
“……”沈冰澌的目光暗沉下来,“是又如何。”
“好啊你,我以为你不屑于撒谎,没想到你和那些江湖人也没什么区别,不想给就不想给,干嘛说送人了!”崔星苗甩开沈冰澌的手。
容谢疑惑地站在后面,看两人争执,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忽然吵起来,好像是因为一把剑?
“崔姑娘,冰澌,你们……”容谢上前去,想劝住两人,却在靠近时,看到一闪而过的银光。
那银光太夺目,想要忽视都不行,容谢在一瞬间就明白过来,他们争执的对象是——光电白兰。
光电白兰。
曾经,容谢很喜欢这把精致优雅的宝剑,还有它的名字,听起来都那么与众不同,像一束自开自落的空谷幽兰。
可是……自从被它贯|穿身体,体验过身心俱碎的痛苦之后,容谢就没办法再听到这个名字了,甚至连相近的音也会让他指尖发麻。
他刻意回避,不去想,若无其事地生活,噩梦也未曾找上门,他都快忘了武器库里还有这么一把剑。
可是,光电白兰毕竟就在这里。
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蓦然闯进容谢的视野,曾经创伤的冲击再一次迎面袭来,容谢毫无防御之力,感到自己像是一条被抛进滔天巨浪的小船,转瞬间被撕成碎片,毫无幸免的可能。
眼前的画面出现一块块黑斑,沈冰澌和崔星苗的争执声越来越远,容谢向后倒下去,“砰”的一声,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,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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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医嘱
卧房内。
香炉里燃着安神香,窗前的竹帘全都放下来,室内暗沉沉的,深色的大床隐藏在暗影中,气氛十分凝重。
床纱放下大半,看不清楚床内的情况,只有靠近床头的纱帐用红线绑着挂起来,露出些许空当。
一条清瘦的手臂自空当内伸出,平放在床沿边,深色的木质纹理衬得手腕肌肤苍白如雪,青色的血管如雪中小路,清晰可见。
床里躺着的人,正是在武器库昏过去的容谢。
崔星苗端坐床边,双目微垂,手指熟练地摸到容谢手腕处的脉搏,时而滑动一下,有丝丝浅绿色的光芒通过手腕内侧的经脉向上流淌,这些绿色的光芒通过心脉进入气海,转过一个小周天后,再次回到崔星苗指尖。
诊脉结束,香炉里的安神香燃尽七支,崔星苗额前的碎发也被汗水浸湿,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。
她闭上眼睛,轻轻吐出一口气,向后靠进圈椅里。
耳边传来细微响动,有茶水倒进茶杯的声音,灵笼草和茉莉花的香气弥散开来。
崔星苗掀开眼皮,看到某位大剑圣正在为她斟茶,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
刚才在武器库,容谢忽然晕倒,崔星苗还没反应过来,沈冰澌已扔掉手中的光电白兰,飞一般地过去接住容谢,脸色非常可怕,崔星苗还以为他要杀人呢。
崔星苗接过茶杯,喝了一口,温度适宜,非常清爽。
“不愧是水火灵根的元婴大能,泡茶很有一手嘛。”崔星苗轻笑道。
对于崔星苗的阴阳,沈冰澌心平气和地接受,甚至还态度很好地帮她调整了座椅靠垫,端走燃尽的安神香,之前六根安神香都是他等到烧得差不多时及时补上的。
“叫醒他吧。”崔星苗看向床里,枕上,依然睡着的人。
容谢呼吸平稳,脸色也比刚昏过去的时候好多了。
沈冰澌做了个“你请”的手势。
崔星苗心想,你也太小心了。她再次搭上容谢的手腕,这次没有诊脉,而是轻轻摇晃他的手。
“容谢,容谢?”崔星苗柔声叫道。
“唔……”容谢皱了皱眉,慢慢从睡眠中醒来,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,向上抬起,琉璃似的眼珠带着空茫,呆呆地望向床顶。
有好一会儿时间,容谢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。
这个床顶很熟悉,但又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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