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并蒂莲?那可太好了。”李夫人立刻来了精神,“你看看阿朝这眼光,比你爹强多了,他还说牡丹大气呢。改明儿阿朝你就陪襄哥儿去布庄挑挑,要是看中了,咱们赶紧让绣娘改,可别耽误了时辰。”
李襄轻轻点头,傲娇道:“我跟阿朝是好朋友,他肯定懂我的。”
他闭了闭眼,叹气,“不过,说起来也可惜,我与少昀同一日成亲宴,到时候我不能参加他的,他也不能参加我的。”
当时都说好了,参加彼此的成亲宴给夫家下个马威。
“无事,我同夫子到时候两处都去参加,你的心意我一定带到。”阿朝凑近了些,“襄哥儿,那你晓得少昀婚服如何吗?”
他这段时日都没跟薛少昀见面,都不晓得此事。
“我省的,昨日出去逛庙会,我们二人还遇到了。”李襄回忆昨天的闲聊,“少昀穿月白色的婚服,还打算在裙摆绣几枝腊梅,到时候再配上他阿爹给的麒麟送子玉佩。”
李夫人听得连连点头:“腊梅好,寓意耐寒常青,是个好兆头。襄哥儿,你也该挑块玉佩,不用多贵重,图个吉利。要是拿不定主意,也让阿朝帮你看看,你们年轻人眼光合得来。”
“你们年轻人该要好好商量商量。”李祭酒坐在太师椅上,朝着谢临洲说:“今年国子监要进行大改革,我们这个老骨头脑子没这么灵活,还是要靠你们年轻的。”
谢临洲听着李祭酒的话,连忙放下茶盏,“师傅您言重了,您在国子监执教三十余载,历经两朝科举变革,经验远非我辈能及。此次改革若没有您坐镇把控方向,我们怕是连章程都难立周全。”
他深知自己师傅这话并非真的认老,而是有意给年轻人放权,却又怕他们因经验不足走了弯路,才用这般温和的方式提点。
先前议事时,李祭酒虽很少主动提出具体改革举措,可每当有人争执不下,他总能寥寥数语点出关键,或是提醒要兼顾不同斋舍学子的基础差异,或是强调不可违背‘立德树人’的治学根本,句句都落在实处。
李祭酒看着谢临洲谦逊却不怯懦的模样,浑浊的眼底泛起一丝笑意“你这孩子,倒是会说话,唉,白鹿书院来势汹汹,我这大过年的可是吃不好睡不好。”
自打接连两届科考放榜,朝堂上对李祭酒的非议便如潮水般涌来。
“昨日去参加宫里的宴席,那帮老家伙就在参我了。”他看着谢临洲,说出自己心里的苦:“说什么,国子监乃天下太学,掌教化英才之责,可近两届乡试、会试、殿试,上榜学子中江南籍者竟占六成之多,且多出自白鹿书院,反观国子监学子,仅寥寥十余人得中进士,李祭酒执掌国子监三十余年,如今太学声望竟被一地方书院比下去,实难辞其咎。”
“师傅,在此只有师徒,我也就实话实说,分明是他们各执己见。当初我对广业斋内众学子因材施教,他们没有一个看好的,如今要大改革,朝堂上如何说你,我略有耳闻,国子监说你就如当初说我一般。”谢临洲语速不快,缓缓道来。
李祭酒看他,眼里露出几分欣慰,“还是临洲你懂我的苦,不愧是我的弟子。还好,他们现在愿意听,只是实施起来难罢了。”
他缓缓呼出一口气:“此次改革不比往日,牵扯甚广。上回我们商讨,说要增设实践课程,让学子去户部、农桑司学习,这事我年前就与户部尚书、农桑司卿递了帖子,他们虽答应了,却也提了个条件。”
若不是圣上对此事在意,他怕是寸步难行。
谢临洲知一群学子去实践比他带几个学子去实践难多了,官员们也难做,连忙追问:“不知二位大人有何要求?”
“他们说,国子监的学子去了,不能只是走马观花看个热闹。”李祭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缓缓道,“户部近来在核对江南各省的赋税账本,正缺些细心的人手;农桑司也在试验新的稻种,需要人记录生长情况。他们希望学子们去了能真刀真枪地做事,既能帮他们分担些压力,也能让学子们真正学到东西。
可这样一来,学子们的时间安排就要重新调整,课业与实践如何平衡,我们得好好琢磨琢磨。”
正处改革初期,什么都要自己摸索。
谢临洲眉头微蹙,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。
若是让学子们投入太多精力在户部和农桑司的事务上,怕是会耽误经义学习,影响周考、月考的进度;可若是只让他们浅尝辄止,又达不到实践的目的,还会落得户部和农桑司的埋怨。
“师傅你莫不是忘记了,我广业斋是何等教育方式。”他脸上挂着笑,眉头轻挑。
因材施教,自由研学。
李祭酒蹙眉,沉吟片刻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,“你小子倒是有先见之明,当初给你管广业斋倒是管对了,别给师傅我卖关子,快点说说你的想法。”
他此刻,无比庆幸,当初力排众议让谢临洲按照自己的方法教导学子。
谢临洲道:“我们可以根据学子的兴趣和特长,将他们分成不同的实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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