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。”
目光一转看到王苍,渔娘笑着对王苍点点头,在心里道了声恭喜。
王苍对着对面楼上摇了摇手,渔娘看到对面楼上窗边坐着一位半掩面的年轻夫人。
进士夸官游街这可是三年一回的热闹,许多人也不怕拥挤,一路跟着进士们游街,不过半刻钟,楼下拥挤的人就都走了。
梅家的马车停在门外,渔娘扶着阿青的手上马车,坐下,马车旁边的帘子掀开,对面楼上下来的正是刚才那位夫人,两人目光相接,那夫人和气地对渔娘笑了笑。
目送梅家的马车离开,那夫人随后道:“咱们也回吧。”
“是。”
傍晚贺文嘉归家,身上还穿着上午游街那套衣裳,进门就问:“哎呀,可惜了,只中了榜眼,叫左士诚那厮压下去了。”
渔娘笑着道:“你说话客气些,你们是同年,以后还要在翰林院一块儿为官呢。”
贺文嘉边脱衣裳边笑:“虽比不过左士诚,我却压了王苍一头,他秀才、举人比我好,我会试殿试比他好,算是打平了。”
渔娘摸到他的背有点潮:“出汗了?”
“可不是么,接连几日大太阳,今天尤其热,上午进宫的时候我就热的受不了了,中午游街那会儿就更热了。本来游街完就该回来的,蒋雪村荷包里钱多得花不完,硬要拉着我们几个去吃宴席。”
“哪几个?”
“除了有事儿着急走的,大多都去了。”
浴房里抬了热水来,贺文嘉脱了衣裳去浴桶里泡着,舒坦地趴在桶边缘,渔娘拿了张帕子给他擦背。
“蒋雪村张扬得很,东山书院那帮人隐隐以他为首,王苍似乎也没有跟他争夺的意思。”
“王苍没必要跟他争。”
王苍已经是陈家的乘龙快婿,蒋雪村若是能出头,也能分散些外面那些人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。
“明日还有琼林宴,后日上表谢恩后还要去吏部一趟,估计三日后咱们能去祭祖。”
贺文嘉算了算,他们家在叙州府,朝廷应该能批三月假。
擦完了背,渔娘把帕子丢给他:“一会儿换身衣裳,你去给范先生请安,范先生若是留你用饭你就留下。”
“你不去?”
“我不去,我料到这几日就要家去,下午你一直没回来,我写信叫人送回家中,又带人出门采买了许多礼物,家去时带回去。”
贺文嘉随意擦了擦前身,从水里站起来,搂着渔娘猛亲一口:“辛苦啦!”
渔娘一把推开他没推开,气得呀:“贺文嘉,你把我衣裳打湿了。”
贺文嘉快活大笑,跳出来囫囵擦干身上,穿上衣裳就跑了。
渔娘忍不住笑,都中进士当官了,还这般幼稚。
梅家左跨院。
“师父,我来了!”
范江桥正喝茶,笑看他的弟子走进来:“今日可高兴?”
“高兴极了!”
贺文嘉也不跟师父客气,自己给自己倒茶,一气儿喝了两杯才放下。
范江桥慢慢放下茶盏,笑着说:“姚大人原本提你为状元,最后皇上点了左士诚,你可知为何?”
“为何?”
“因为他先生是左都御史钟应芳。”
“那又怎么了,师父,我不会因为你是白身就嫌弃你的,我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“你这个浑小子!”范江桥笑骂一句才说:“皇上点左士诚,一是因为他出身寒门,二是因为皇上想用钟应芳。”
“听说钟应芳钟大人在刑部为官时就是出了名的不讲情面,脾气又硬,皇上要用钟大人,叫他去办的不是普通的差事吧。”
“那是自然,钟应芳以前脾气虽硬,也是对事不对人,对寒门和世家向来是两边都不得罪。他如今五十岁了,若是在左都御史这个位置上熬到致仕,安稳回老家也未尝不可。”
皇上想叫钟应芳出头做得罪人的事,皇上必须给出能让钟应芳满意的筹码。今次点他的弟子左士诚为状元展现了皇上的诚意。
其实这事儿应该往前捋,更早的时候,皇上使钟应芳去松江府任乡试主考官,钟应芳大张旗鼓收寒门子弟左士诚为弟子,隐隐站边寒门。皇上又点左士诚为状元,再接下来,就看钟应芳如何应对了。
这一来一回的,范江阔这个被冷落的工部尚书都看明白了,内阁那几个老成精的人肯定都明白。
“啧,左士诚这个状元,真是跟他师父一样被架在火上烤。”贺文嘉亲自给师父倒茶:“俗话说,出头的椽子最先烂,咱们师徒可要稳稳当当的。”
范江桥似笑非笑:“过几日今年贡士们的殿试文章就要放到书铺卖了,你自己写的那些东西你可还记得?你就说世家的人会不会针对你?”
“一篇文章罢了,又是为了考试,那些人不会这般小心眼儿吧。实在不行,我在世家内部还有人呢。”
“谁?”
“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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