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,忍不住又看一眼:“你怎么比我吃得还多?还有没有点姑娘家的模样?”
裴燕嗤笑一声:“我吃自家粮食,吃多少干你屁事!还有,我像不像姑娘家,和你有什么关系!”
杨淮被噎得一口气上不来,愤愤夹起一个肉丸子,塞进嘴里。肉丸子越嚼越香,心里的闷气,不知不觉就散了大半。
其余军汉,更是埋头苦吃。
有一个边吃边感叹:“和裴家军一比,我们平日在军营里吃的就和猪食差不多。”
立刻有人心有戚戚焉地附和:“我们军营里的伙头兵,根本就不会做饭,弄熟了就算不错。哪里能和裴家军相提并论。”
裴家村里的厨房,掌厨做饭的几乎都是女子。女子们干净心细厨艺好,做出来的大锅饭都好吃。开起小灶来,更是美味。
还有更重要的一点。他们平日在军营里,接触不到正经女子。现在一眼看过去,都是笑意盈盈的女子们。有的容貌秀丽,有的白皙端庄,还有的妩媚可人……军汉们一边吃一边吞口水。
在军营待几年,母猪都胜过貂蝉。更不用说,眼前的厨娘们颇有几个美人。听闻其中有真正的裴家女眷。
怪不得北平军的军汉肯入赘。若是有女子相中了他们,其实他们也乐意得很……
杨淮重重咳嗽一声。
众军汉依依难舍地收回目光,埋头大吃。
吃完饭后,裴燕领着众人在村子里转悠一圈。
杨淮越看越心惊,忍不住问道:“裴家村的人比以前多了许多,库房也比以前多了。”
裴燕得意地咧嘴一笑:“你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?都是一年前的事了。这一年里,投奔裴家村的流民数都数不过来。库房多建了几个,是留着屯粮的。我们的军粮,足够全村人吃一年。”
杨淮一惊,看向裴燕:“这都是时家送来的粮食?”
裴青禾嘱咐了当贵客来招呼,也就意味着不必隐瞒,可以展露裴家军的真正实力。
裴燕洋洋自得道:“时家一直在为我们裴家军买军粮。还有今年春耕,我们裴家村大丰收,也收了不少粮食。”
“对了,广宁军怎么样?莫非缺军粮了?”
杨淮有些气闷:“暂时不缺,不过,只有一个月的存粮。”
这和裴家军怎么比?
广宁军可没有时家这样的大粮商全力支持,也没自主耕种良田。现在的军粮,都是大户们捐赠的。等吃完了,少不得又要四处抢粮。
没有稳定的军粮来源,这是杨将军最为头痛之事。金银好抢,可抢来的金银,变不出粮食来。
也怪不得范阳军想来抢裴家军的地盘。裴家军过这样的好日子,谁不眼热!
前方的库房门开着,精明能干的时总管一边清点金银,一边打着算盘。董大郎兄弟两个和周氏等人在时总管的指挥下,有条不紊地搬运木箱。
杨淮的目光落在时砚的脸上。时砚忙里偷闲,抬头冲杨小将军点头示意。
杨淮心里那点酸意和不服,悄然淡去。
换了他是裴六姑娘,也一样器重时总管。
生路
招呼半日贵客的裴燕推门而入,仰面倒在裴青禾的床榻上,心满意足地叹出一口气:“总算熬过这一日了。”
低头看兵书的裴青禾,抬头看过来,随口笑问:“怎么?杨淮说什么难听的怪话酸话了?”
裴燕撇撇嘴:“他没那个胆量,就是时不时地冲着我撂脸子。我裴燕什么时候让人欺负过!今天我半点没客气,句句都噎得他面色难看。”
眉飞色舞地说起了白日两人相处的情形。说到得意处,眉头都快飞起来了。
裴青禾放下兵书,听得饶有兴味,顺带夸一句:“我们裴家军里,也就你能降得住这位眼高于顶的杨小将军了。”
裴燕得意地嘿嘿一笑。
裴青禾顺理成章地吩咐:“接下来几日,都由你招呼他。”
裴燕被捧得心花怒放,也没多想,一口就应下了:“放心,这事交给我。”
裴青禾笑了笑,捧起兵书继续看。裴燕一个鲤鱼打挺翻下床榻,坐到桌边和裴青禾一同看兵书。
没到一盏茶功夫,呼噜声就在裴青禾耳边响了起来。
裴青禾哭笑不得,推了一把:“去床榻上睡。”
裴燕睡意朦胧地应一声,梦游一般爬去床榻上,继续呼呼大睡。
叩叩叩!
敲门声轻轻响起。
裴青禾起身去开门,站在门外的是堂姐裴芸。
裴燕睡着的时候,放炮仗都惊不醒。姐妹两个闲话,不必另外寻地方。裴青禾拎起水壶,给裴芸倒了一盏温水: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昌平县?”
裴芸笑道:“不急,难得回来,我想多住一段时日。”
范阳军大败,裴家军声名鼎沸,谁敢来主动招惹?
裴青禾笑着略一点头:“那就多住些日子。”
裴芸轻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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