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永远的同盟,只有永远的利益!可如今天下归一,又如何做参考呢?”他不依不饶道,“治国不行,那叔叔教教我经商吧?大不了我不当这赵王太子乐,我做买卖去!”
季恒被他缠得有些受不了了,无奈地笑了起来道:“经商殿下得问问吴王呢,他那里水系发达,什么生意都有的做。我们齐国么,无非是种种地、煮煮盐罢了。”说着,看向了姜沅,“殿下若是想知道五谷是如何种出来的,盐又是如何煮出来的,我倒是能给殿下讲上一天一夜。”
姜沅毕竟还小,一听这么琐碎,登时便又没了兴趣。
而在这时,小婧走了进来道:“南门守卫派人传话,说门口来了一位客人,说是赵王宫家吏,要求见公子呢。”
姜沅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一定是他爹派人来抓他了,向季恒投去了求救的目光。
季恒笑道:“还不快躲起来?”说着,看向了一旁偏室。
姜沅连连拱手道谢,灰溜溜地跑了进去。姜洵也起了身,淡定地跟在后面。
待二人双双离开,季恒便在长生殿接待了来客。
毕竟家丑不可外扬,家吏坐下后也有些为难,不知该如何开口,便先说,上个月他们家太子忽然嫌闷,说要来临淄找表哥玩儿,只是动身有些匆忙,许多贴身之物都忘了带,钱也没拿多少,说着,侧面向季恒打探他们家太子来了没有?
季恒便有些惊讶道:“赵王太子?若是上个月启程,这会儿是该到了,是不是路上有事耽搁了?”
家吏“哎!”地叹了一口气,没来齐王宫,殿下还能去哪儿呢?还是殿下已经到了,季公子却在袒护殿下呢?
他想着,先从怀里拿出了几吊钱,请侍女呈给公子。
毕竟太子也是他从小看到大,出门在外,若是身上没点钱他也心疼。他自掏腰包、自作主张给太子提供逃跑资金,也不知王后知道了要怎么骂他……但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!
他又改口道:“……实不相瞒,殿下其实是和大王大吵了一架离家出走的!大王叫我传的原话是,咱们太子若是来了,便叫公子把那兔崽子给绑到邯郸去,大王定感激不尽!说齐王和咱们太子关系好,两个人肯定是一个鼻孔出气,所以叫我直接来找公子。”
又说太子若是来了,便把这几吊钱转交给太子,又留了个酒楼地址,叫季恒若有消息,务必知会自己。
明明知道季恒有可能袒护太子,却还是给太子留了钱,看得季恒竟生出一丝内疚来……且姜沅那么机灵,出门怎么会不带够盘缠呢?哪怕是偷光赵王后的首饰,他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。且姜沅刚刚那油光水滑的模样,也不像这一路上吃了什么苦。
好在在他动摇要不要把那小子交出来之前,家吏便先请辞离开了。
殿内恢复了一片沉寂,过了片刻,季恒才道:“出来吧。”
“和太子一个鼻孔出气”的姜洵走了出来,“兔崽子”姜沅也跟在后面走了出来。季恒放下漆杯,用目光指了指面前托盘里的两只荷包,道:“呐。”
姜沅忙揣怀里,拱手道:“叔叔大恩大德,侄儿没齿难忘!”
季恒道:“这几日,你便和阿洵住一起,我就当没看见,什么都不知道。恰好明日学堂休沐,阿洵,你带阿沅出去逛逛——如果不怕被家吏抓到了的话。”
季恒原本是要送客,叫他们自己玩儿去的意思,姜沅却又在席子上坐下了,道:“好啊!我还听说,叔叔建的那日月学宫,可谓是群英荟萃,网罗天下人才,我心中很是佩服,也一直很想去看看呢。”
若不是季恒知道姜沅是什么性子,赵王也不是心思多么缜密,能够谋算未来的人,那他真要怀疑姜沅此行的目的,是要来摸排他们齐国的底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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