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何贸然的触碰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崩裂。
“医生怎么说?”他终于忍不住开口,声音因为紧张和失血而异常沙哑。
谢星沉滑动屏幕的手指停了下来。过了几秒,她才缓缓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看向他。那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冷,只是深处残留着一丝极力掩饰的疲惫和……某种冰冷的评估。
“轻微擦伤,轻微脑震荡,观察一晚即可。”她的声音有些干涩,但语气平稳。
“医药费我会负责。”她终于开口,声音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冷静,“误工费和后续康复的费用,按三倍计算。”
韩昊天没说话,只是用那双锐利的深黑色眼眸看着她,眼底深处有什么在隐隐燃烧。这个在商场上以冷硬强悍着称的男人,此刻躺在病床上,小麦色的脸庞因失血有些苍白,却莫名透出一种隐忍的脆弱感。
“至于救命之恩——”她顿了顿,转过头看他,“我不喜欢欠人情,更不喜欢被人二十四小时盯着。”
她走到床边,俯身,指尖轻轻点在缠着绷带的伤口边缘。那里肌肉结实,即使受伤也依然能感受到其下蕴含的力量。
“所以,我们换个方式清算。”
她的指尖很凉,隔着绷带,韩昊天却觉得那一点凉意烫得他心脏紧缩。他喉结滚动了一下,纯情本质让他的耳根微微泛红,尽管表情依旧冷硬。
“做我的狗。”谢星沉说,声音很轻,却字字清晰,“不是上司,不是搭档,是字面意义上的狗。只听我的话,只对我摇尾,我让你坐你不能站,我让你停你不能走。我的所有命令,你必须无条件服从。”
她说完,直起身,好整以暇地看着他,等待他的暴怒或羞辱。
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残忍的“报答”——用践踏尊严的方式,逼退这令人窒息的占有欲。
韩昊天沉默了很久。他小麦色的手背青筋微凸,紧紧攥着床单。那双锐利的黑眸深处翻涌着剧烈的情绪——屈辱、挣扎,以及某种更深沉的、几乎要破土而出的渴望。
久到谢星沉几乎以为他要爆发。
然后,他忽然抬起眼,深黑色的眼眸直直望向她,里面所有的挣扎都沉淀下去,只剩下一种近乎解脱的、尘埃落定的专注。
他抬起没受伤的右手——那只手骨节分明,小麦色的肌肤在病房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——用指尖轻轻勾住她垂在身侧的手指。
“汪。”
一声清晰低沉的、犬类的回应,从他喉间溢出。不是玩笑,不是屈辱,而是一种……献祭般的虔诚。
谢星沉瞳孔微缩。她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,和他身体一瞬间的放松——仿佛终于找到了归处的流浪犬。
韩昊天仰头看她,眼神里没有了平日的凌厉克制,只剩下一种纯粹到极致的忠犬神色:“主人。我只有一个要求。”
他勾着她手指的力道紧了紧,纯情的本质让他耳根更红,但语气异常执拗:
“您只能有我这一条狗。”
反将一军。
谢星沉怔了一瞬,随即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、玩味的光。她没抽回手,反而用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——像对待真正的宠物那样。指尖掠过他青涩的胡茬,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和骤然加速的脉搏。
“好啊。”她笑了,那笑容里重新带上了掌控局面的从容,“我答应你。”
韩昊天的眼睛瞬间亮起来,深黑色的眼眸像被点亮的夜空,纯粹的笑意冲淡了平日的冷硬。高大结实的身躯不自觉地微微前倾,那是犬类想要亲近主人时的本能姿态。
而谢星沉看着他瞬间亮起的眼神,心中冷静地划过另一个念头:
狗嘛,有一条看家护院、凶猛忠诚的杜宾,确实不错。
他这副外冷内娇的模样——表面强悍,实则纯情又好懂——倒也……有趣。
不过……谁说主人只能养一条狗?
小猫、金毛、仓鼠……各有各的可爱。
她面上不显,甚至对床上的“杜宾”露出了一个堪称温和的微笑。
谢星沉没有立刻离开病房。她走到窗边,午后的光线透过百叶窗,在她苍白的病号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她拿出手机,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,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。
几乎是立刻,电话就被接起,曲易晨带着哭腔的大嗓门毫无阻隔地冲了出来,即便没有开免提,在安静的病房里也清晰可闻:
“星沉姐!你怎么样了?!吓死我了!网上有新闻说车祸……我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……你在哪个医院?我现在就过来!你有没有事啊?伤到哪里了?疼不疼?……”
一连串焦急的问话像爆豆子一样,夹杂着明显的哽咽和慌乱。他语速快得惊人,情绪饱满得几乎要溢出听筒。
谢星沉没有打断他,只是静静听着,左手还下意识地轻轻按着因轻微脑震荡而有些发胀的太阳穴。听着电话那头毫不掩饰的担心、絮絮叨叨的关怀、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的慌乱,她苍白的唇角,几不可察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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