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,其他幸存者都在打量着这边。
容惜的心稍稍落下一点。
她心想,以沉临越和明屿的身份,他们来到基地后应该会和普通的幸存者有所区别。他们不是军人吗?在这里总会有说得上话的熟人吧。
她现在跟着他们,是不是也能得到一些优待?
沉临越和明屿还是不说话,他们的目光越过了士兵,投向不远处。
人群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分开,一个男人缓步走来。
与周围所有衣衫褴褛的幸存者截然不同,甚至与那些穿着作战服、满身尘土的士兵也格格不入。
男人穿着一尘不染的黑色大衣,里面是熨帖的西装,领带一丝不苟。他看起来叁十岁上下,面容俊朗,甚至称得上儒雅,嘴角含着一抹温和的笑意。
他只是平静地走过来,周围所有的士兵立刻挺直脊背,立正站好,大气都不敢出。
来人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沉临越和明屿身上。
“终于等到你们两位了。”
他开口了,语气很温和,甚至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感慨,仿佛是阔别已久的老友。他微微抬手,用戴着手套的指尖,随意地点了点沉临越和明屿。
“第七军团前特战中队队长,沉临越。副队长,明屿。”他准确无误地报出了他们的身份和军衔。
然后,他顿了顿,那双看似温和的眼睛,一片漠然。
“经查证,丧尸病毒爆发初期,此二人违抗军令,擅离职守。为掩盖罪行,杀害同行的叁名战友,吞没一批重要军火物资,性质极其恶劣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。
“两个逃兵。”
他轻轻一挥手,口吻平淡,“就地枪决。”
命令一下,周围士兵的枪口瞬间抬起,锁定了沉临越和明屿,死亡迫在眉睫。
“至于这个人……”男人的目光落在容惜身上。
容惜大脑彻底一片空白。
所以从一开始,这两个狗男人就没有对她说实话。
所谓“病毒爆发后和队友失散了”都是假话!
这两个人为了脱离部队,吞并物资和军火,竟然连战友都杀了。如果不是面对核弹的死亡威胁,他们根本不会来什么基地。
毕竟他们在别墅里过得多潇洒,容惜是知道的。
只是她还是难以接受。
这一路千辛万苦,穿越尸山血海,好不容易抵达所谓的方舟基地。如果两个狗男人被这个看起来温和儒雅的男人杀了,她会不会受牵连?
她到底做错了什么,为什么会倒霉成这样?
求生的本能再次压倒了一切,她实在不想死!
容惜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向旁边跳开一大步,竭力远离沉临越和明屿。
她伸手指着他们,用尽全身力气尖声叫道:“我跟他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!我从头到尾都是被他们强迫的!我是被他们抓来的oga!我什么都不知道!求求你!放过我!”
她急切哭喊,梨花带雨,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受尽屈辱的柔弱oga该有的反应。
她祈求地看着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,希望他能看在她是个“无辜受害者”的份上,有一丝怜悯。
男人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。
那里面没有任何惊艳、同情,甚至没有一丝波澜,就像是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头,毫无价值。
他甚至没有去分辨她话语的真假,依旧是平稳无波的语调,“一并杀了。”
士兵们的枪栓哗啦作响,手指扣上了扳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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